叶桂枝答:“县城的开销太大了,但想要供一个读书人念书,县城的条件要比梧桐庄好很多。你打算在县城开一个私塾,一边教那些蒙童稚子蒙学,一边提点一些准备考秀才的人。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苏崇文又问,“那为什么放着那么多风水好的院子不买,非要买这么一个据说闹鬼的阴宅?”
叶桂枝答:“因为咱手里的钱不多,这个宅子便宜,别的宅子不如这宅子好,价格比这宅子的两倍还高。而且崇文你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有,买这个宅子,也因为这宅子离福临楼比较近,和崇梅有个照应。”
苏崇文觉得这回答没啥到漏洞,这才同叶桂枝说,“那记住了,银票和金锭子的事情,就咱俩知道,别人谁都不能说。”
叶桂枝问,“爹娘也不能说?”
“不能。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少,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咱手里有了钱,肯定会对爹娘好,兄嫂对咱不错,咱也会对兄嫂好,但咱不能把自个儿的家底全都兜出去,不然会遭人惦记。一旦日子遭人惦记了,你觉得还能过好过顺当吗?”
叶桂枝点头,“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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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崇文搭上福临楼的马车回了梧桐庄一趟。
苏崇文把自个儿在县城置办了一处院子的事情同苏老头和杨绣槐说了,听得杨绣槐瞪了眼,“啥?你和桂枝在县城置办了一处院子?你俩的心胆可真大,口袋里的钱够吗?在县城置办一套院子的钱可不低。”
苏崇文实话实说,“我和桂枝的钱肯定不够,找崇梅借了些,勉强够了。”
杨绣槐被糊弄过去了,苏老头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苏老头将烟杆子在墙根下重重地磕了磕,“崇梅这才去上了几个月的工?攒下的月钱能有多少?在县城置办一处院子,怎么着不得十几二十两银子?”
“还有,崇文,你去县城置办院子,爹不反对,爹想问你一个事儿,你在县城置办了院子,那乡间地头分给你的那些田地,你还种不种了?”
这个问题苏崇文早就想好了。
“爹,那些地就麻烦你和我大哥二哥了,我在县城打算开个私塾,往后一两年内还要忙着赶考,自然没法儿回家来种地。田地拜托给大哥二哥,不管里面种什么,产出什么,能产出多少,收成是好是坏,我都不管,谁种地,谁就拿全部的收成,我一粒米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