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两人在午后的时候赶回来了,值得一提的是,两人赶着马车回来的,崭新的马车厢,包括绳子都是新的。
把马儿牵进院子里时,还笑道,“我就说不用买,但梅花说有马儿也方便些,这种天气要是带着希理走路,兴许会着凉,我一想也是,再苦不能苦孩子……”
“不就是个马车么?”张海瑶出声道,“大哥要是买上县城中那种用绸缎包的,车厢木头是红木的,那个才好,据说里面铺上褥子,比床上还舒服,走起来也不颠簸,那才叫不苦了孩子。”
语气嘲讽。
这语气周老大受不住了,回嘴道,“我们见识少,没去过县城,这种就算是最好的了,弟妹倒是可以去县城,可惜……”尾音拖长,未尽之意明显。
张家不肯接纳张海瑶回娘家住,这件事是她心里的结,根本不能提,此时听到他提,她面上一怒,还想要再说,边上周老三扯了下她,示意她看厨房门口已然面色不悦的周母,顿时就不再说了。
她不说话,周母瞪她一眼,道,“海瑶,赶紧来帮忙。”
张海瑶清脆的应声去了,“娘,您别动,放着我来,弟妹来也成。”
独独不提在院子外面的梅氏。
梅氏让孩子去玩,自己进了厨房,沉默着帮忙,没有人跟她搭腔,主要是她进门后喊了一声周母后就不搭理人不说话了。
按理说张海瑶在外面呛了几句,但李青荷没有啊,她进门的时候,李青荷还喊她了呢,嗯了一声就算了。
今年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好了。
晚一点的时候,李青苗两人带着孩子回来了,屋子里人多,多了几分热乎气,气氛也不如方才僵硬,然后就说起镇上的胡言锡了。
先是李青苗,她说起隔壁堂哥想要把孩子送去,想让胡言锡便宜点束脩,一年收一两银子,全家一年还不一定能挣出一两银子来呢,就这,还不包笔墨纸砚。
“我大哥说,读两年认字就行了,然后去镇上做个掌柜的。考秀才根本不敢想,那是读书吗?那是拿银子来堆,还取笑说等儿子秀才读出来,他那边也凑出来一辈子的粮税了。”
“这话不对,”李青荷失笑,“那真要是秀才考出来,底下的孩子就省了束脩了啊,万一多生几个,岂就更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