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人是她的一位师妹,毕业后在这里做老师。

这所学校的师生们大多都没听说过人类学这个专业,听说她要了解他们对祖先祭祀的态度,还有人怀疑她是卖墓地的。

一开始被误解是很正常的,谢梨很有耐心,要先和大家处好关系。

每天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过来,和学生们一起上课,跟老师们聊天。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没怎么接触过的世界,作为一名人类学工作者,本能地感到兴奋,有太多东西想了解。

她了解到学校里的老师有很多都是美院毕业的。

现在就业j时g 太卷了,艺术类的专业找工作也很难,很多人追求轻松稳定,便到这种学校教书。

“谁上学的时候不想当艺术家,但艺术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总要养家糊口。”一位姓段的老师很配合谢梨的工作,给了她很多有用的信息,下课的时候,俩人经常在办公室聊天。

“那您现在还画画吗?”谢梨问。

谢梨听过段老师给学生们上平面设计课,功底很深,“画,和朋友经营了一间画廊。”他含笑看着谢梨,“其实我一直想说,感觉谢老师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谢梨想了想,完全没印象,“不记得了,不过我妈喜欢看画展,可能培她看展的时候见过。”

段老师点头,“应该是这样。上回您说想做一个具体的采访,我今晚比较空,如果可以,一起吃顿晚饭?”

今天是平安夜,谢梨答应了要回家和季晨河一起吃饭,但田野调查只能跟着受访者的时间走,她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从段老师的办公室出来,谢梨回到学校给她安排的临时办公室,给季晨河打电话,告诉他晚上不能一起吃饭。

季晨河轻叹口气,“快结束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不用。”谢梨说:“我坐地铁回去。”

季晨河最近也挺忙,好像在构思一篇很有分量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