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直看着外面,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视线其实并没有聚焦。
她在想事情。
采荷轻手轻脚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小白碗。
是一碗杏仁羊奶。
采荷把托盘放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桓翕没等人叫她,自己就回头看了一眼。
采荷顺手就把羊奶端在手里递了过去,一边道:“太太病才好,怎么好坐在风口吹,回头该闹头疼了。”
桓翕伸手接了小茶碗,但依旧半耷拉着眼皮,一副精力不济的模样。
后挥挥手,“你出去吧,我一人呆会儿。”
采荷便没再劝说,拿起托盘出去了。
屋里留桓翕一个人,极安静,偶尔几丝风从支棱起的大窗台吹进来,带了些响声,沙沙鼓动,越发显得静谧。
若是从养病还不怎么清醒的时候算,桓翕在这地方已经生活了月余,不管心中接不接受,行为上少不得一一调整过来,不至于太过出格叫人生疑。
比如说她不能对伺候“她”的两个丫鬟说谢之一字。
偶有一次桓翕不小心顺嘴说出谢谢两字,便把那丫鬟惊得不行,当即就跪下了。
经那一事桓翕心中对这时代又多了些具体的认知,故而行为上就愈发谨慎起来。
泰安县是个算富裕的县城,桓家在泰安县又是大地主,十分有地位。
桓翕对这里的经济、钱财、货币、购买力等尚且一无所知。只是在出门一趟之后,知道桓家在泰安的确是富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