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过轻手轻脚了,我干脆自己解开了手臂上的绷带。
绷带层层散落开,愈里层的绷带血色愈浓。最终露出的手臂和黑子白皙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相似的肤色,我的手臂上却到处是斑驳的伤痕。刀伤、枪伤、摔伤、擦伤等等,有长长的口子,也有淤青紫肿,旧伤新伤在不大的面积上混杂在一起。
黑子的呼吸好像都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好没有中枪。”
他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
“当然没有。要是中弹,流的血就不止这么些了。”我指了指一个圆形的弹孔伤痕,“以前这个差点废了我的左手。”
“……居然真的中过枪。”黑子指着一处割裂伤问,“那这个呢?看起来也是新鲜的伤痕。”
我:“哦,和同事打架的时候被切的。他的武器很讨人厌,锋利得能把大理石轻松切碎,一碰到就得血喷。”
我不能像太宰先生一样消除芥川的异能,就算躲开了绝大部分,偶尔被剐蹭到还是会受伤。
黑子一副世界观被冲击的样子,恍恍惚惚的,看我的目光都变了:“竹下君所处的世界听起来很危险。”
“应该是吧。”
“真的不用去医院处理吗?”
“不需要。”
黑子:“我在超市里的时候,还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他们不伤人。明明看起来是持枪的危险分子。”
“我的教导者和上司告诉我的。”我回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同行吧。”
“不是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