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顺从地被他拎起来。
为了在上司手中保住狗命,我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不小心咳出一口血——当然,咳在自己手上。
“你恨我吗?”
中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我捂着嘴摇摇头,试图用真诚的目光传递我的想法——不恨,一点都不恨。
中原确实每天把我揍到爬不起来,但他这是在训练我的生存能力。
他是我的恩人,有什么好恨的。
中原和我对视好一会儿,把我放下来,然后居然用黑手套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微仰起脸,若无其事地道:
“这些天做的不错。明天放你一天假,去医院治疗。”
第5章 狗
我在中原的办公室里趴了很久,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我才从昏沉中醒来,翻出黑外套披在身上。
——那是中原曾经用过的外套,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传统,将你引领入组织的人会送你一个他的物件。
我的身材太过瘦小了,外套对我来说不太合身。衣摆长至膝盖,衣袖比我伸直的手臂还要长一截,恰把训练的伤痕全部盖住。
不过我挺满意的,因为这和太宰先生很像。太宰先生不爱把手伸进袖子里,因此他的衣袖也常常这样耷拉着垂下。
我强忍着肺腑的疼痛一步步离开事务所。守门的港黑成员正巧在换班,有个墨镜大叔还对我打招呼:“竹下君今天这么晚下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