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昆仑君擎住小鬼王的下巴，非常温柔地吻了少年的嘴唇，而后轻轻地把鬼王的手捏住，让少年修长的手指攥住了那团闪耀不休的魂火

赵云澜恍惚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他仿佛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万年前的昆仑君和小鬼王，他能看见他们，而他们却看不见他

他看着昆仑君将那根神筋没入小鬼王体内

他看着昆仑取出心血，化为灯芯，又将身体化为灯托

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赵云澜恢复了昆仑君的记忆，却终究没能经历过那些事，那些记忆也就真的只是记忆了

赵云澜恍然之间，听见昆仑君的声音，“我一直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原以为是错觉，没想到是真的有人。

赵云澜愣了愣，有些惊诧，“你能看见我？

昆仑君转头看向那个哭的声嘶力竭的小鬼王，眼中尽是宠溺

赵云澜听见他轻轻的却无奈的笑声，“大概是到了弥留之际了，看见的也就多了。

赵云澜胸口闷闷的，像堵了颗大石头一样，不上不下，“你抛下他一个人，你不怕他怨你吗？

昆仑君沉默着

就在赵云澜以为会就这样沉默着到昆仑君消失时，昆仑君突然开口道，“这是我的责任，我既为大荒山圣，就得撑起这片天地。

“无论何时，要我舍身离开，日月星辰也好，还是山川河流也罢，我都能舍得。

“唯一不舍的，就只有他了。

昆仑君看向小鬼王的眼神中，万般眷恋，他的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