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从死人手里拿一把剑,直冲刘台牛而去,意思明显,施甄冥就是想要刘台牛死!
尘凡被其余施家军包围,根本无法去帮他,而楚心乐束住侯营囡,更是难移寸步,刘台牛拼了命挡下一刀,却一口血被震喷出来,阿雷抓住时机趁其不备连砍数刀,刘台牛身上的兵甲已经残破到无法再起任何防护作用,他的剑被阿雷硬生生地砍断,只能绷紧肌肉,赤手空拳地去接。
然而两只手刚抬起,阿雷趁机一脚踹上其腹部,震得刘台牛口吐鲜血,连连后退,阿雷乘胜追击,他动作连贯有劲,直击命门。
刘台牛看见他刺来的剑刃,这次已无力再躲,在面临死亡的一瞬间,他看向楚心乐,隔着刀剑嘶吼朝楚心乐笑。
他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他从一开始就骗了自己这位小主子,他怕被人看不起,被人不喜欢。什么家人还在琴川,他家人早就没了,在土匪占领琴川放火抢劫时,他的母亲和妹妹就已经被□□致死,为了救他,为了掩护他出城,而他只是个窝囊种,没什么本事,好不容易来汝南混个施家军的领头,也不过是最下贱的差职,能遇到楚心乐,能有一个对他好的主子,为他的弟兄们买块地做训练场,为他们添置新兵器,把他们当作人看,已经够了。可他还不想那么早就死,他才刚遇见自己的主子,还没为他尽自己的能力,何以为之何以为之啊!
身前突然多出一个身影,尘凡不知道何时挡在他面前,要替他接这一剑,刘台牛拼尽全力把人推开,他笑着哭,大喊:“我不想再欠主子啦!”
“刘台牛!”尘凡嘶声裂肺地喊声无情地隐没在刀剑声里。
楚心乐握住如狂的手更用力,他抬另一只手要去抽腰间的牵黄,可这个距离再怎么快都比不上阿雷的近。
剑刃已经刺在胸口,刘台牛认命的闭眼,只听一声狠足的碰撞,想象中的刺痛并未发生,他复又睁眼,阿雷已被打出几里远。
邢雁鸿带着风尘仆仆站在一堆人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侧眸瞧楚心乐,安慰自家受惊的娇妻:“易安啊,我来晚了。”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四目相对,嵌满绿叶的枝丫往下一沉,一只肥胖毛绒的麻雀落上去,开翅弯头琢着梳理自己的羽毛,太阳出来了,麻雀开心的吱吱乱叫。
金色的阳光洒在楚心乐温柔的眉眼上,他真正笑开了,心放下来,问:“办妥了?”
邢雁鸿颔首,慵懒地说:“一切妥当。”
第55章 清晰
两日前,楚心乐刚醒过来,邢雁鸿不愿让其下床,他便百无聊赖地在榻上躺着。
“想什么呢?”邢雁鸿进来时,楚心乐想得正出神,连人躺在榻上都没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