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声叫嚣着怒吼,风雨无情,落在娇弱的花枝上面,弯弯摆摆好不可怜,屋里的两位正在无声地对峙着,似乎都希望对方先低头退一步。
刚才,林祭芜问了一句话,问的十分随意的态度:“你一直醒着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帮我澄清?”
他觉得自己应该委屈,他与阿鲤明明是拜过堂的夫夫,在月琅国的律法里明文规定,彼此已经定下了婚契,乃是合法夫夫。
为何来到了大庆,他们就需要重头相处呢。
好吧,当初他趁人之危睡了对方,的确理亏,他这不是千里迢迢赶来大庆赔礼道歉了嘛?
“银馨的话你不必理会,也不必放在心上。”太子爷生硬地解释,想来他也没有试过低声下气与人说话吧,内心十分尴尬。
少年拉长嗓音,甜得发腻:“……哦……”
徒磊叹气,神态稍显冰冷:“我娘亲早逝,我的父亲最大的希望就是见到我成家立业,但他老人家应该接受不了一位男儿媳,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男人坐起来靠在一旁,屈起一膝盖,一缕长长的黑发垂在宽厚的胸膛前,眼睫毛轻轻扇动着,姿态闲适。这样的阿鲤即使凤眸眯起来不露锋芒,周身自带着说不出的慵懒邪魅气质,危险的讯息一直跳跃在林祭芜的心头。
少年孩子气地爬上床,跪在蜀锦织就的被子正面,压出两条深深的痕迹,太子爷眉宇不自然地一蹙,林祭芜的规矩学的真不好。
林祭芜修仙多年,虽然感情方面不太开窍,但是见识阅历也较常人多一些:“我们孩子都生了,你真的不愿意给我和小羽名分吗?”这种时候逼迫阿鲤许下的承诺通常不靠谱,还会让阿鲤心生埋怨,觉得本君不识大体。
以柔克刚,从来都不是女孩子的专属技能。
“我有点冷,你抱紧我好不好?”少年扑倒对方,赖在人家的怀抱里,嗅着一股淡淡的梨花冷香,还有醇厚不烈的酒香交杂在一块儿,闻着自个儿也有几分醉意,白玉小脸试探着蹭蹭对方的衣料,不知想到什么,蝶翼似的眼睫毛弯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少年这是吃鸡不成蚀把米。
“林祭芜,你也是当爹的人,还这般幼稚啊?”太子爷偏偏就吃软不吃硬,林祭芜这一招可以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说的徒磊心生愧疚,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护住对方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的腰肢,手感温暖又馨香柔软极了。
“叫我的名字不要连名带姓的叫,一点也不亲近。”少年认真地纠正男人的称呼,神色带着几分严肃,仿佛说着一件关乎家国天下的大事,但他真实的目的和儿女情长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