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身体一僵,感受着身前温软的怀抱,喉结轻滚了下。
她的嗓音轻柔,安抚他道:“裴忌,紧张。会很顺利的。”
他是很缺乏安感的人,她都知道。
但,没关系的。
她愿意去用后半生的时间,抚平他所有的伤痕与暗涌。
去给他一家。
去往政局的路上,裴忌程没有松开过她的。
像是生怕她逃婚似的。
时鸢有点好笑,又忍住想逗他。
“裴忌,那万一如果在路上逃跑了怎么办”
裴忌侧眸,狭长的眼微眯起,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的嗓音淡淡,听出什么开玩笑的意思:“打断你的腿,然后把你锁在床上。”
“”
果然还是那裴忌。
今天周五,政局的人算。
趁着裴忌去排队填表的空档,时鸢坐在一旁等着。
旁边坐了一年纪看起来稍大些的女人,应该也是在等。没一会儿,女人扭过,主动跟时鸢搭起话来。
女人的视线四处瞟了一下,语气严肃地问:“姑娘,你是被『逼』婚的吧?”
时鸢冷丁被问得懵了下。
女人又凑近她,压低声音嘀咕:“看你男人面『色』好严肃好凶啊,虽然长得是很帅”
闻言,时鸢陡然失笑,女人解释道:“没有,他只是今天太紧张了,所以看起来比较严肃。”
女人恍然大悟,尴尬地笑了两声:“哦这样啊。怪得,看他从进门开始牵着你的没松开过,还以为你是被胁迫来的呢。看出来,你老公还挺黏人的。”
时鸢的唇角忍住翘了下,目光自觉朝着裴忌的方向瞟去。
男人刚取了表,薄唇抿着,神情严肃的像是在看什么上百亿的合同似的,气质冷酷又扎眼。
她的唇角自觉挽起一抹弧度,眼里都『荡』漾着幸福的味道。
确实挺黏人的。
领证的过程进行得相当顺利,没有出现一丁点儿的意外。
一直出了政局大门,那感觉还有点太真切。
时鸢低看着里的小红,还有上面那张红彤彤的结婚照。
照片里,她笑得温婉幸福。一旁,男人凌厉的五官也少见得柔和下来,唇角微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穿着白衬衫的两人倚靠在一起,一冷戾『逼』人,一温柔清丽,气质矛盾登,透着一股奇异的和谐。
还没等看几眼,里的结婚证被抽走了。
裴忌十分坦然地把两结婚证妥善地放进西装口袋,才抬眼看向她。
“结婚证来保管。”
给她一点反悔的机会。
时鸢既无奈又好笑,也随着他去了。
政局外是一处小公园,正值中午,阳光明媚耀眼,照映在喷泉池上,水流喷涌出,在空中隐约幻化成了彩虹的『色』彩。道路两旁柳叶萌芽,焕发出一丝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