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祭酒在长安城干了那么多天的活儿,早就不是那个喜欢和人斗嘴的郭祭酒了,被老对头嘲讽了也懒得反驳,摆摆手让城门下面站着的士兵放行,然后踱着步子回到马车里晃晃悠悠回住处。

吵架能有什么用?

吵架要是能让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全部长回来,他能立刻把吕大傻子骂的找不着北。

吕布乐颠颠的还想再说什么,结果老对头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拳头打到空气上没有一点儿回应,感觉还挺不对劲儿。

如今的长安城和繁华二字完全不沾边,入眼到处都是灰扑扑的,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没什么精神,拉车的马也有气无力蔫儿了吧唧,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不出昔日京城的花天锦地。

吕大将军夹紧马腹快走几步,走到车厢旁边上手敲了敲,他艺高人胆大,斜着身子拉开车帘,仗着自己不会掉下去,趴在窗子外面朝里面露出一个憨兮兮的笑容。

要不是窗子太小容不下高大的他,他甚至想直接钻进去。

“有事回去再说。”郭嘉慢吞吞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话后又把车帘拉上。

太阳快要下山,外面比起中午时凉快不少,也只是和中午时比起来好受一点,和真正的凉快还差得远。

路边有小孩子聚在一起玩耍,大人忙着谋生,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可以无忧无虑的玩闹,年纪再大一点就要帮着家里干活了。

胡同口几个年轻妇人坐在那里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看着孩子不让他们跑远,世道正乱,长安城里还好些,出了城就是另一番模样,孩子还小,谁都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