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扬起唇角,神色见带了几分自得,“主公不知,郑司农拒绝朝廷征辟后一直在青州东莱郡隐居讲学,去岁黄巾贼扰乱青州郡县,郑司农便起了去别处避难的想法,恰巧太史子义在青州大肆招兵买马,州郡之中青壮走的七七八八,焦刺史和孔北海像两只斗鸡一样日日对骂惹得天下人耻笑,整个青州鸡犬不宁,郑司农听闻邺城有座藏书楼,便收拾行囊来邺城了。”
“如此一想,还是我们自己的功劳。”原焕笑弯了眼睛,汝南袁氏是一块金字招牌,如果能留住郑玄,就是另一块金字招牌,两块金字招牌同时在他这里,可能他们的起点就是别人的终点。
据他所知,郑玄收徒不问出身,只要有天赋有毅力,就算出身贫苦他也一样能教。
和这些相比,他带出来的那数千学生甚至都不怎么起眼了,亲自教的学生有一定数量,而开启民智却是没有数量的,“奉孝奉先,收拾一下,稍后随我去一趟藏书楼拜见诸位大儒。”
他要建学校,要立学官,如果学校和学官面向普罗大众,必然会引起世家的反对,如果这个学官是郑玄,以郑司农在天下士人间的地位,谁敢反对,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世家大族也都是以治学起家,家族世代钻研的要么是今文经要么是古文经,郑玄以一己之力解决了经今古文之争,就算是世家大族,也不能在学问上对他指手画脚。
人家想教就教,教的是人家自己的学问,郑司农从小就不遵守经学中师法、家法那一套,现在人家已经成了大儒,再让他困在师法、家法之中,怕不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舒坦。
读书人最擅长杀人不见血,全天下的笔杆子一起戳脊梁骨,哪个世家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郭嘉对上他们家主公含笑的目光,扬起唇角猜到他想干什么,“主公亲自去请,郑司农应该不会拒绝。”
吕布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去请,主公说要请人了吗?
他们不是要去藏书楼见那什么司农吗?变成把人请到府上做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