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但凡北方出现能统一草原的雄主,对中原来说都是灾难,像匈奴的冒顿单于,称霸草原之后险些将高祖困死在白登山,如果不是武帝一朝将匈奴打了回去,中原可能已经没了活路。
荀攸眉头紧蹙,双手虚虚握着放在腿上,沉声道,“奉孝既然知道放人离开的危险,为何还要说这些?”
“不是我要说,是主公要说。”郭嘉揉揉脸,坐正了身子看过去,“主公知道此招凶险,但是他只问了一句,袁本初可有冒顿单于那般雄才大略?”
此话一出,戏志才咳了两声才忍住没有直接笑出来,“主公这么想倒也没错。”
袁本初有野心,但是从关东联盟那一塌糊涂的打法便足以看出,他的能力似乎配不上他的野心,如果他能虚心纳谏不偏听偏信,能分辨出哪些计策能采纳哪些计策不能采纳,再多些容人之量,讨董联军也不会稀里糊涂的散了。
他们家主公往日里脾气极好,每日关心的最多的庄子上有没有折腾出新东西,厨房有没有做出新菜,如果不是时不时过问几句政务,他甚至怀疑那人是不是想在田庄里过一辈子。
吟风弄月,与世无争,修身养性,看破红尘。
如此超然外物,的确像他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公应该过的日子。
不管主公是不是被那两个弟弟刺激到了,他既然欲取冀州,将来必然不会只取冀州,不管袁本初能不能降服并州诸胡,他们家主公都不会露怯。
戏志才抿了口热茶,压下嗓子里的痒意,笑吟吟说道,“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如何让袁本初知晓主公的心意,并州左有恒山之险,右有大河之固,居天下之上游,乃武帝所言制天下之命者,袁本初心怀天下,若能带足兵甲,北阻羌胡【1】,岂非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