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有所指,彤梓青当然明白俞寒是在说视频里那件事,心里的委屈当即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鼻腔一酸,眼睛一热,泪珠居然就这么滚了出来,他忙把脸贴在对方锁骨处的浅窝儿里。
俞寒跟哄孩子似的,拿手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后背,“哭就哭呗,反正这儿除了咱俩又没别的活人。”
彤梓青听他这么说,干脆放飞自我敞开儿了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全都抹到了人家衣服上。
“手腕儿还疼不疼了?”俞寒问。
怀里的脑袋左右摆了摆。
“那头上的伤怎么样了?”俞寒问,“缝针的时候疼吗?”
彤梓青想,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于是回答道:“当时挺疼的,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痒痒。”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当着俞寒就不再一口一个“没事儿”了。
痒就是快好了,俞寒放下心来,故意逗他:“听说有人被大夫手起刀落剃成了没毛儿的鸡,我今儿还以为能见着一休哥呢。”
“我倒是有出家的打算,”彤梓青隐隐抽泣道,“人活着可真是太难了。”
“我看你六根未净,趁早别祸害佛门圣地了,”俞寒拍着他的后背,“还是留着在万丈红尘里祸害我吧。”
“你怎么来了?”彤梓青抬起头来,泪眼迷离地看着他,“小庄给的线报?”
“你挨我眼皮子儿底下抢饭碗,我哪儿能坐以待毙啊?”俞寒伸出大拇指来给他抹眼泪,“才几天没见,涨行市了,敢自己深更半夜跑墓地来上坟了?”
彤梓青劫后余生,此刻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下来,手脚都是软的,唯有嘴还能硬。他说:“还不是因为你们的业务能力跟不上吗?我跟我哥牛皮吹出了天际,花儿姐就来找人帮忙,结果只能我自己上。”
“自己上,”俞寒叹了口气看着他,“你就这么拿我当外人?”
彤梓青不说话了,重新把头又埋到了俞寒的胸前。
“知道你这几天心里肯定不痛快,是不是除了帮忙外,还想借着上坟换换心情?”俞寒问道。
半晌,怀里的脑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