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心疼地摸了一下他的脸:“你乖,爹爹父亲永远都最喜欢你,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
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着,祝云瑄小心翼翼地把人挪到床里头去,躺进梁祯的怀里,轻出一口气:“暥儿的那些老师,也得换了。”
也许他们的本意是好的,但从暥儿这里下手敲边鼓,却是祝云瑄不能容忍的,梁祯揽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这事交给我去办吧。”
祝云瑄点点头,沉默片刻,低声道:“要不,我们就真的再生一个孩子吧?”
梁祯不赞同道:“别想了,傻不傻,何必屈从那些外人,前头的罪还没受够吗?”
当初他逼迫祝云瑄给他生孩子,是在嫉妒发狂下失去理智的极端行为,后来看到祝云瑄因为腹中孩儿备受折磨,他无数次后悔自责,同样的事情又怎可能再让祝云瑄经历第二回。
于祝云瑄而言,他曾经厌恶的,从来就不是为梁祯生孩子这件事本身,如果没有之前的那些折辱和不堪,他其实并不排斥,甚至十分乐意为梁祯延续血脉。
祝云瑄闭了闭眼睛,声音更轻了些:“过继一个孩子给萧家继承香火,始终比不上亲生的亲,这事总归是先帝欠了你们家,我该还的。”
梁祯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说什么傻话,阿瑄都给我生了暥儿了,哪里还有什么欠不欠的。”
几日之后,东宫太师太傅尽数被撤换,内阁首辅以老乞休。
祝云瑄半点没有过问,梁祯雷厉风行地就将人都处置了,也把那一直看他不顺眼,在背后搞风搞雨,散播流言、撺掇人上奏本,甚至把主意打到暥儿身上的江首辅挤出了朝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次辅会顺理成章地顶上首辅之职时,祝云瑄一道圣旨,直接将原本排在内阁最末位,身份尴尬又特殊的梁祯,提上了首辅的位置。
谁都不能反对,也没人敢再反对。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暥儿这孩子却分外执拗,先前怎么都不愿意他们再生,如今却时不时地就要问他们什么时候生,无论他们怎么说,小孩儿就是认准了,父皇既然要生,就只能和父亲生,只要是父皇和父亲生的弟弟妹妹,他勉为其难可以接受,会做个好哥哥的。
祝云瑄实在理解不了这孩子的想法,问他怎么突然又想要弟弟妹妹了,小孩很认真地与他说道:“铭儿说要是大爹爹他们,只要元宝哥哥不要别的宝宝,就不会有他了,我觉得那样铭儿好可怜呀,暥儿要学元宝哥哥,不能这么自私的。”
祝云瑄:“……若是你大爹爹他们喜欢铭儿,超过了你元宝哥哥呢?”
小孩儿皱了皱鼻子:“可父皇和父亲答应了暥儿的,最喜欢暥儿,不能骗暥儿的。”
祝云瑄将人抱进怀里,无奈一笑:“你可真是爹爹的小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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