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榻上滚了一圈，祝云瑄趴到梁祯的身上不再动了，手指点着他的胸口，低声提醒他：“你想做什么啊？暥儿还在呢？别又跟上回一样……”

梁祯捉住他做乱的手，低头在他被酒水浸润过的红唇上用力亲上一口：“我以为陛下邀请我一块喝酒，就是这个意思，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吗？”

祝云瑄似笑非笑，贴得他更紧：“我只想跟你喝酒而已，想哪里去了，你这样，像是那个什么……色中饿鬼。”

梁祯不以为意地笑道：“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若能死在陛下身上，岂不是比做神仙还要快活？”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祝云瑄皱了皱眉，不高兴地打断他，“我不喜欢听，以后不许再说了。”

“好，好，不说，再不说了，我只要与陛下一起快活似神仙。”梁祯温声哄着他，抱着人亲了又亲。

祝云瑄不动，一双含水的眸子怔怔望着面前的男人，安静片刻，凑近过去，在他的喉结上轻轻一咬。

梁祯的眸色倏地黯下，再开口时连嗓子都哑了一些：“陛下这又是何意？”

祝云瑄笑而不语，迷朦的双眼中带上了几分狡黠，舔上梁祯上下滑动的喉结，轻轻一吮，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听着梁祯在耳边的呼吸逐渐粗重，笑得愈发得意。

“阿瑄……”

梁祯哑声喊他，祝云瑄依旧亲着他，含含糊糊地回应：“嗯。”

“别亲了。”

“不行。”

祝云瑄不肯，醉鬼捧着梁祯的脸，胡乱地吻，又咬住他唇瓣，毫无半点温柔可言，梁祯忍无可忍，按住他的手。

祝云瑄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被按住时还在不停地笑，被扛上肩又开始抱怨：“你别闹了，真吵醒儿子你负责哄。”

梁祯将人扔上床，欺身过去抚着祝云瑄的面颊，温热的吐息就在他耳边，好笑道：“我哄就我哄，不许再作怪。”

“我哪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可真霸道……”祝云瑄嘟哝着抱怨，抬手抱住梁祯的脖子，呢喃出声，“听你的就是。”

三更过后，烛台上的蜡渐渐燃尽，祝云瑄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下了床。

披上外衫坐回榻边，借着窗外的月光，和远处不知何处的点点星火，他提起笔，快速写了张字条，搁下笔静默片刻后，又起身走回床边。

梁祯已经睡熟，祝云瑄将字条放到他枕边，坐下身，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勾唇无声一笑，低下头，亲昵地贴着他的脸蹭了蹭。

暥儿被抱起来时就醒了，下意识地要哭，祝云瑄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叮嘱他：“乖宝宝，爹爹在，别哭。”

小孩儿迷瞪瞪地望着祝云瑄，身后窗外的月光将他脸上的笑容衬得格外温柔，还未完全清醒的小娃娃只以为自己做了个梦，爹爹就在身旁，便又闭上眼睛，靠在祝云瑄的肩膀上，安心睡了过去。

祝云瑄将人抱紧，顺手取下搭在一旁屏风上的斗篷，将孩子裹住，最后回头看一眼依旧在沉沉睡梦中的梁祯，不再犹豫地推开房门，抱着暥儿悄无声息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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