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陛下心中怕是已有定论,也改不了了,好奇又有何用?”
梁祯一声轻笑:“那倒未必,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便是到了那一步,亦是事在人为。”
祝云瑄冷淡觑向他:“昭王何不直说?”
梁祯笑望着他:“殿下不如猜猜,那上头的名字是您,还是那九皇子?”
祝云瑄不动声色反问道:“为何只能是我或九弟?你别忘了陛下尚且有六位皇子在。”
“可惜,昔年皇太子被冤赐死,二殿下谋反被诛,若是有他们在,怕也轮不到您,只如今三殿下木讷愚笨,四殿下身有残疾,六殿下早夭,余下的又都还小,陛下得力的儿子仅剩您一人,这皇位明眼人都知道,要么是五殿下您这位嫡子的,要么便是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宸贵妃所出的金贵九皇子的,怎还会做第三人想,再者说,殿下您已入朝堂又是嫡子,那九殿下还是吃奶小娃,依我看,您的胜算可是大得很呐。”
梁祯慢悠悠地说着,对上祝云瑄戒备的目光还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一般。
祝云瑄冷笑,几欲咬牙切齿:“梁、祯,你想说什么便直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阴阳怪气?不会做第三人想?那上头若写上你的名字,不就是第三人了吗?”
梁祯笑着摇头:“殿下莫不是糊涂了,我姓梁,虽说承蒙陛下厚爱,得赐王爵,到底不是祝家人,怎能坐这祝家的江山?”
祝云瑄哂然:“好,你既然这般说,我便当你是不想要的,你今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告诉我那上头写的人究竟是谁?你说的事在人为又是何意?这一次你又要我给你什么?”
梁祯轻眯起眼睛,深深望着祝云瑄,眸色渐沉,手指在案上轻轻叩了叩,似有所思,片刻之后,他忽然抬手,揽过祝云瑄的腰,将他拉至身前。
祝云瑄面色一变,尚来不及反应,已被梁祯按倒在桌案上,压在舆图上的镇纸被扫下地,噼啪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祝云瑄愤恨瞪向梁祯:“你做什么?!”
对方高大的身躯压下来,顺势解下了祝云瑄的腰带,温热的吐息喷薄在他白皙的脖颈边,祝云瑄难堪地别开头,瞬间便红了眼眶:“……你又要这般折辱于我吗?”
梁祯在祝云瑄的颈侧印上一个轻吻,湿热的唇贴到他耳边,抬手钳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避开:“殿下,这怎能叫折辱?明明是人间极乐之事……”
顿了一顿,他又道:“殿下,您想要这江山吗?我帮您,就用您自己来换,可好?”
大殿之内安静得针落可闻,冗长的沉寂后,祝云瑄闭上眼睛,哑声道:“别在这里。”
并不温柔的亲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祝云瑄的面上、颈间,烛影幢幢下,祝云瑄浑身颤抖,泪如雨下,断线的泪珠不断滑落至披散开来的漆黑发间,滴至他压在身下的江山舆图上。
那是大衍的江山,是他触手可得却又遥不可及的大衍江山。
梁祯弯下腰,唇舌扫过他紧闭着的双眼、颤颤悠悠被泪水濡湿的眼睫,落在了那已咬出血痕的红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