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寻听见他的认真语气,越发不明白了。
“前提是,你不准将我这道精魄炼化,而是让我生生融入你的体内。”鬼欲转过身来,带着孤注一掷的、祝寻看不懂的倔强,“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完完全全记起当年的事情。”
鬼欲的记忆,本就是祝寻的记忆。
祝寻克制住滔天的剧痛,反应过来,“鬼欲,你拿你自己的命,来赌我的态度?”
“是,我在赌你的态度。”鬼欲承认得爽快,“祝寻,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内心的欲望和贪念,我最清楚。”
“我真的不信!你在记起全部往事后,还能像这般无动于衷!还能像现在这般贪恋宁越之的好!”
祝寻蹲下身子,探了探喻言的情况,轻声道,“激将法对我无用。”
“是你在逃避而已。”鬼欲跟近他,弯腰附在他的耳侧,“我回入了你的体内,让你掌控。除非你选择将我剥离,否则我再不能轻易出来……这件事情,你不会害怕的。”
“你逃避的、你恐惧的,不过是那个血淋淋的真相罢了!因为在你的内心深处,偏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祝寻扶住喻言的手臂紧了几分,未语。
鬼欲说得没错,他是在害怕,撕扯开真相的代价太大了。重生之后,他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真相冲击,只有宁越之才是他的铠甲。
可现在,脑中那些恍惚不清的画面告诉他。他的铠甲从来没能护住他,甚至一开始就是扎进他体内的倒刺。
这怎么呢?
这怎么可以!
鬼欲听见殿外的轻微动静,忽然间死死掐住祝寻的肩膀,沉声说道,“祝寻,由不得你选!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祝寻快速抵挡,可鬼欲‘死志’坚决,竟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直接化为原始的精魄猛然出闯入。
被诡气浸染近千年的精魄,戾气巨大。他的本体对于欲魄来说是最根源的存在,两者根本不用花费多大力气,就融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