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白轻轻的笑了一声。
“那孩子挺不错的,”傅玄拿起昨天晚上陆广白放在桌子上的古书,话锋一转说:“做大夫就是要“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这话之前我和你说过吧?”
陆广白点点头,鼻尖是散发出来的清新茶香,现在闻起来却有些苦涩。
“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看淡荣辱,”傅玄打开扇子,上面是大大的四个字——悬壶济世。
陆广白知道反面还有四个字——云淡风轻。
“你现在的心不纯,”傅玄收敛了笑容,把扇子合上“啪”的一声拍在了茶桌上,“杂念多的很,这样怎么能继续给病人瞧病?”
陆广白把茶杯放下低垂了眉眼道,“师父说的是。”
“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傅玄复又举起茶杯,仔细的饮了一口道:“该谈的还得谈,要是带到了问诊这里万万要不得。”
陆广白自然清楚傅玄要告诉他什么,这老头行医大半辈子,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眼睛毒的很,只一瞥就能看出自己心里面想的什么。
“你和小顾那事情我就不多过问,”傅玄从容的把茶饮尽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说:“子苓是个好孩子,你也是,我相信两个好孩子之间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但是该分清楚的地方必须分清楚,你也别想为他承担什么,有些事情还是得他自己来。”
陆广白神情肃穆的点了点头,站起来准备送傅玄出去,结果那老头倔的很,腿脚又利索,三下两下就走到了院子中央,朝他潇洒的摇摇手,“不用送,我还买菜去,你家师娘今日做酱猪肘子,记得过来吃午饭!”
陆广白笑笑,“知道了!”
坐在柜台后面的陆广白渐渐的沉下了心,之前那通电话就连陆广白自己都意识到了很潦草,但是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就不应该瞒着他。
陆广白从屋子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顾子苓的电话。
“哎,对,脸再稍微侧过来一点,很好!”摄影师来回跑,企图从各个角度来抓拍模特最自然的神态。
镁光灯把工作室照的如同白昼,顾子苓坐在凳子上有些笨拙的调整刚刚造型师给他系的领带——实在是有些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