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圆圆听说过“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名词。
在外云游休养这些年,她也见过几个具有社交障碍和重复刻板行为的孩子。
正如郭雪霏之前半是挖苦半是咒骂的结论,宣圆圆承认自己是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她心目中,社会责任感和追逐梦想的情怀并驾齐驱,不分先后次序。
“既然是您介绍的,我想见见她的家长再做决定。”
孟阿姨张了张嘴,表情有点不自然:“非直系亲属和探访名单上的人,见不到肖娴的家长。”
宣圆圆瞬间明白过味来:“她家长在服刑?”
“法庭还没宣判。”孟阿姨说,“肖娴的哥哥一直不着家,这孩子几乎天天饿肚子。我们这些社区干部能帮一把就帮她一把。如果你这儿能接收,不用给她开太高的薪水,只要保证她吃饱穿暖,保证她的安全……”
“阿姨,您说的肖娴,她哥哥是不是叫肖赈?”
背着书包的章雨沐何时进门的,宣圆圆毫无察觉。“今天放学这么早?”
“我肚子疼,跟班主任请假不上晚自习。”章雨沐又一次将目光投向孟阿姨,“您告诉我吧,肖娴的哥哥是不是肖赈?”
孟阿姨抿了抿嘴,一语不发地收起贴着肖娴照片的简历,起身要走。
章雨沐横在书店中央,展开双臂堵住孟阿姨的去路。
“您有什么不能说的?您是怕我知道肖赈还在外头四处流窜?您一定不知道他骚扰了我多少次,威胁我不写谅解书就让我和我爸妈同一个下场。您都有胆量把他妹妹介绍到我们书店来打工,为什么没胆量承认您心里同情他们一家人?那谁来同情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