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封认罪书。
这老嬷嬷独自揽下罪责,说给二皇子投毒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与人无尤。
谢朝泠将信看完,等了片刻,抬手轻按谢徽禛肩膀:“跟孤走吧。”
谢徽禛忽然转身,抱住了他。
小孩脸埋在他身上,无声哽咽。谢朝泠一怔,轻拍了拍他后背。
“没事了,孤会想办法帮你。”
谢朝泠没有说实话。
他看到这具悬在房梁上的尸体其实松了口气,真将人带回去审问,换药的事情一旦抖出来,谢朝渊未必就藏得住,那小畜生自信到近乎狂妄,但谁又能保证他一定有那般好的运气,所作所为永远不被人发现?
如此也好,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再回去已近子时,将谢徽禛安顿好,谢朝泠疲惫不堪,刚回寝殿下头人便来报,说谢朝渊又咳了血。
谢朝泠本不想理,坐下喝了口温水,紧蹙的眉头始终没舒展开,最终还是起身出了门。
谢朝渊闭着眼睛靠坐在床头,听到脚步声睁眼转头望去。
谢朝泠停步床榻边,面无表情看他。
“为什么不喝药?”
谢朝渊没精打采哑道:“太苦了。”
谢朝泠接过身后宫人递来的药,再递到谢朝渊面前,命令他:“喝了。”
谢朝渊抬眸:“太子哥哥在生我的气吗?”
“你觉得孤不该生气?”
“太苦了,我不想喝。”
谢朝泠讥诮:“喝毒药的时候不嫌苦,喝这救命的药倒是嫌苦了?”
殿中伺候的宫人被挥退下,谢朝渊微微摇头:“那太子哥哥喂我喝吧。”
谢朝泠看着他没动,要不是看在这小畜生现下病弱不堪的份上,他是真想将这药碗扣他脑袋上去。
谢朝渊缓慢眨了眨眼睫,声音更轻:“哥哥,你疼疼我吧。”
谢朝泠最终在床边坐下,一勺药汁塞进谢朝渊嘴里。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三两下将一碗药喂完,始终臭着脸。
谢朝渊嘴角溢出丝笑:“太子哥哥终于不装了吗?”
谢朝泠没理他。
放下药碗时,谢朝渊猛地将他攥过去,呼吸欺近:“你到底在气什么?”
谢朝泠身体不稳,差点栽他怀里去,一手撑住了谢朝渊肩膀,冷道:“你的为人处世方式,孤不能苟同。”
谢朝渊看着他笑,并不反驳,谢朝泠恶狠狠磨牙:“下回你若是真将自己玩死了,孤会亲自替你收尸。”
谢朝渊将他摁进怀中,在他耳边说:“哥哥,我好疼啊,五脏六腑都在疼,那群庸医说我内脏没受损,他们分明是胡说八道。”
“你自找的。”谢朝泠没好气。
谢朝渊声音更低,仿佛在蛊惑他:“你昨夜留这里陪我吗?今夜也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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