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一阵,谢朝渊道:“本王陪你一起过去。”
站到靶前,谢朝渊将弓递给谢朝泠,为他戴上扳指,再亲手将黑巾蒙上他的眼。
“量力而行。”
谢朝渊的声音就在耳边,眼睛被蒙住后其他感观被放大数倍,谢朝泠耳根一阵痒,点头:“好。”
谢朝渊后退一步,他知道他太子哥哥的本事,从前谢朝泠在骑射方面表现得并不出众,他是在藏拙,不想让东宫太子过于锋芒毕露罢了,蒙眼射箭不算什么,谢朝泠还未入东宫之前就比谁都玩得好。
谢朝泠张弦上箭,没有急着放出,慢慢调整箭矢方向,习惯性地转了一圈拇指上的扳指,调至他最得心应手的位置。
围观的人很多,谢朝渊身旁这侍卫虽长相平平无奇,但身形挺拔、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十足从容自信,叫人不由目光随着他转。
谢朝渊暗自皱眉,他不喜欢这么多人盯着谢朝泠。
李桓也在人群中,一直在打量谢朝泠,当看清他转动扳指的小动作,这人眼瞳狠狠一缩,用力握紧了拳头。
谢朝泠干脆利落放出箭,五十步之外,箭矢不偏不倚正中红心。
第二箭、第三箭,箭箭如此。
周遭一片喝彩声,谢朝溶阴了脸,转身拂袖而去。
谢朝泠摘下蒙住眼睛的黑巾,回头冲身后谢朝渊笑,谢朝渊将心头不快压下,上前递帕子给他:“擦擦手。”
之后他们没在校场多待,连彩头都没要,谢朝渊拉着谢朝泠径直离开。
谢朝泠很明显察觉出谢朝渊的不高兴,撇嘴笑,有心想哄他几句,尚未开口,来了人说定王爷请恪王去说话。
谢朝渊只得过去。
除了谢奉玨,还有几个来吃寿宴的老王爷,叫了谢奉玨他们这些小辈来拉家常。
谢朝泠身为侍卫,只能在外头候着,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约莫站了一刻钟,与王让说了句“我去如厕”,转身就走。
王让下意识想要拦住他:“等殿下出来……”
“等不了,”谢朝泠似笑非笑打断,“出恭之事,岂是能等的?”
王让面色尴尬:“奴婢叫两个人跟您去。”
“不必了,我就一王府侍卫,去如厕还带两个内侍,被人看到像什么话,你们在这等殿下吧,我很快就回来。”
谢朝泠要走没人拦得住,王让只能叫人远远缀在后头跟着。
谢朝泠岂会让他们如意,路过一处假山时闪身躲进去,待那几个人犹犹豫豫进去找人,谢朝泠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