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与他们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王进头垂得更低:“殿下让他们住在这,安排人教他们读书识字、舞刀弄剑,教各样安身立命的本事,再将他们送去他们最合适去的地方,到死他们都得为殿下卖命,郎君您是殿下心尖上的人,不需要做这些。”
谢朝泠拧眉,转瞬便明白过来,这里的人无论男女,个个都有张好皮囊,美人,尤其是学了本事的美人,放出去做细作做眼线再好用不过,小殿下才十六岁,已然有了这样的城府,所以他敢说自己是岸上喂鱼的那个。
那小郎君仍在看谢朝泠,谢朝泠冷淡收回视线,睨向王进:“你将这些都告诉我,不怕殿下知道怪罪?”
“殿下吩咐过,无论郎君问奴婢什么,只要奴婢知道的,定不能欺瞒郎君。”王进恭敬道。
谢朝泠淡下声音:“那你知我是谁?”
“……奴婢不知。”
谢朝泠一哂,转身离开。
谢朝渊那头刚收了太后赏赐,得了足足两大篓的肥蟹,谢朝泠进门时东西还未撤下,他瞥了一眼,谢朝渊问他:“螃蟹吃吗?本王叫厨子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清蒸还是辣蟹?”
“都吃,辣的多做些。”
谢朝渊笑笑,身侧王让立刻领命亲自去了厨房叮嘱。
谢朝泠坐下喝茶,谢朝渊上前,递了颗糖给他:“太后赐下的,尝尝。”
谢朝泠接过,扔进嘴里嚼了嚼,随口说:“挺甜的。”
“好吃吗?”谢朝渊嘴角噙着笑。
“尚可。”
“小时候……”
谢朝渊只说了这三个字,微微一顿,看着谢朝泠继续道:“我第一回回宫见到太子哥哥,他就给了我这么颗糖,那时候我觉得这味道真甜,再没比这更甜的糖了,后头东宫不再欢迎我,就算这糖宫里到处都有,总觉得没有东宫那的好吃。”
谢朝泠心头微动,问出了不该他问的话:“如此说来殿下与太子殿下想必还有几分兄弟情谊,如今他却因殿下之故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殿下不觉亏心吗?”
谢朝渊淡声道:“天家无父子无兄弟,太子哥哥也不过是那池子里的鱼罢了。”
“那我呢?我是什么?”谢朝泠脱口而出。
谢朝渊弯腰,手拂上他面颊,低下声音:“你是本王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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