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酿的酒确是一绝。
“陌州的花开了。”韩错看着停留在伞上的镜鸟离开,“她让我们回家。”
曾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韩错把云从宫当作“家”。
话虽如此,韩错与这位大名鼎鼎的酒鬼并不熟络,两人的交情也仅仅止于跟着小瑜去骗吃骗喝,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那里终年不散的沉郁酒香。
对方不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终日无所事事,甚至称得上懒散,所以他们既没有因为小殊变得亲近,也没有因为后来的祸乱变得对立。
想来那些拉不下脸的老头在此时想让韩错“回家”,风荷可能反而是最好的人选。
小殊问:“去吗?”
“不去。”
回答的过于利落和斩钉截铁,便见着那只飞出一半的镜鸟悠悠打了个旋又落回了韩错的伞面。
鸟儿梳理自己的翅羽,在千山万水的跋涉中找到目的的落脚点。
陌州离这里很远,它在河州之北,再往北去是绵延千里的九隅山脉,如天脊蜿蜒北部冰原,枕遍星河。越天堑再向北,就是终年凛冬的寒风北境。
他们不再搭理执着的长尾雀,伞面缓缓转动,青雾逐渐晕染,而人与伞均在墨色中湮灭了踪迹。
暮霭重重
今夏薄州暴雨连绵,湖河泛滥成灾,水患急报被快马加鞭送至了帝师,然而迟迟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