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大会就要开始了,急也没用,楚九一也学着和尚打坐冥想,奈何除了越来越热之外什么都没感受到。
他第一次出远门不认得路,说是去左海三壁其实也是埋头往东北方向乱走,反正自家在最南边,往北总是没错的。如今跟上这两人更加认不得路,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到达。试刀大会错过就错过吧,原本也没想参会,可和羽姑娘约的时间也快到了,倒是让人有点着急。
也不知羽姑娘现在在哪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看到这把伞会不会开心呢?
“思春呢?”
“嗯。嗯?”
楚九一朝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和尚猛烈摇头。
温瑜的金瞳让他有些反射性的毛骨悚然,他也不自觉的躲着些。可和尚总是挨上来,有事没事絮絮叨叨,说的还都是他的心里事。
他笑的时候没什么好话,不笑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好话。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小侯爷我看你与佛门有缘,头发给你剃了怎么样?”
“……”
“从此恩怨两消烦恼皆空,立地成佛怎么样?”
楚九一快走了几步离他远一些。
温瑜追上来,语重心长:“我跟你说,天有不测风云……”
天有不测风云。
镜鸟的预测很准确。傍晚的时候狂风大作,大雨倾盆,从头到底给几人浇了个透心凉。他们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在某个山洞里支起火堆,看着唯一打着黑伞平静如常的韩错出门觅食救济又饿又累的两人。
不然怎么说春寒料峭呢,风声呼呼听得格外有几分凄凉。
小侯爷舍不得打伞,但花苞还是受到波及,又是暴晒又是吹风还淋雨。他就着火光检查伞面上孤伶伶的四朵花苞,果然东倒西歪,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