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女只是笑,她给和尚的眼睛做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标记。她很少会做任性的事情,但这一次却忍不住给这个特别的和尚留一个独特的记号。
一人守一座城,总要留下一点可以想念的东西。
“我觉得看的……很清楚。”
温瑜眨着眼,久违的光线占据了眼眶,他一边忍受重获光明的不适感,一边却舍不得闭上眼。
“多清楚?”
“比如你的伞,当真只是一把又大又黑的伞。”
“……以前是什么样的。”
“像黑色的流水。”
温瑜微微苦笑,命运终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仁慈,拿回了眼睛,便也永远失去了某些东西。
他们无从得知为何桃花瓣制成的双眼会变成灿灿的金色,韩错将视线从他金色的双瞳上挪开:“也许是件好事。”他又想起了那一匣子红色丝线,光织流转,就像人的经络血脉被抽丝成线,若是温瑜的双眼如初,应该可以看出些许端倪。
“来者何人!”
“友人。”
突然出现的□□小伙英姿飒爽,却显然脑子有些不够用。他盯着温瑜奇异的瞳色老久没有想出下一句怎么接。
再者,若不是这个跳将出来的少年,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他身后笔直茂盛的苍树,更不会注意到苍树下藏着的入口。
“你……”
伴沉闷石板掀开的声音,琅環宫门坦荡荡的展露在众人眼前。少年保持的端正姿势崩了半截,连枪尖都垂到了地面,他惊愕的看着豁然打开的大门,又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惊奇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