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登基后的那几年,他是怎样不顾旁人反对,支持他的新政,为他巩固皇权。
他说了很多,都是归云山之前的事,说完才问文劭帝:“知道朕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吗?”
文劭帝确实不解,便摇了摇头。
先帝笑了笑,道:“你知道当年那些事,自然也知道这些都是刻意的安排。但是瑜儿,你也要知道,不管这些事有多刻意,幕后又有多少推手,但伯义……镇国公,他当年对朕的情谊,都是真的。他是真的拼了自己的命护着朕,扶持朕,真心实意地想助朕登基,辅佐朕将这大齐治理成我们少年时所期盼的样子。”
文劭帝恍然,垂眸道:“儿臣受教。”
先帝摆了摆手,视线飘向窗外,声音因为病弱而显得轻飘飘的。
“什么受教不受教的,朕知道,不管朕说多少,你也不可能真的像朕一样信任国公府,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瑜儿,古往今来,君臣反目,有多少是臣子真的僭越,又有多少是为君者心生忧惧,为了以绝后患而斩草除根?”
“都说为君者,最易猜忌,说白了,其实就是最易忧惧。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被人夺走,担心手握兵权的臣子功高震主。”
“有这些担心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心底的忧惧支配,成为它的玩物,一辈子惶惶不可终日。朕不希望你过那样的日子,也不希望国公府……因你的猜忌而枉死一人。”
文劭帝忙道:“儿臣不会的,儿臣定像父皇般信赖国公府!”
先帝缓缓摇头,半晌无语。
过了许久他才喃喃一句:“朕不求你能像朕一样,朕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若真的信不过国公府了,看在他们这些年立下无数功劳的份上,好歹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文劭帝躬身垂眸,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