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几日,又有女眷来探望阮芷曦的时候,她果然贴上了那花钿。
当晚顾君昊回府,路上就听观江说:“您画的花钿精美,几位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问少夫人是从哪里得来的。少夫人告诉她们,是您画了图样专门找人定做的。”
顾君昊当初叮嘱那家铺子不要说是他画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此刻被阮芷曦说了出去,心下虽然一沉,但想到她也是为了自己好,想让那些花钿能多卖出去一些,便没有说什么。
只是母亲知道后怕是会察觉他缺钱一事,他得想想该怎么解释才行。
谁知观江紧接着又道:“少夫人还说,受雇做花钿的那家铺子问她能不能摆出来卖,她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只自己用太可惜了,便答应了下来,还打趣说她这也是出于私心,想着若是京城人人都贴个花钿在脸上,那就没人想起她那花钿下面留了疤的事情了。”
这是将卖图样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把顾君昊完全撇清了。
这样就算将来人们说起这图样是他画的,也只会说他心疼妻子,给妻子专门画了花钿遮挡疤痕,而不会说他与商户合作,失了读书人的风骨。
顾君昊的情商跟智商虽然不成正比,但也不是分不清好赖的人,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观江观河在旁挤眉弄眼,等他抬头看过去时又恢复了一脸正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主仆三人就这样回了顾家,顾君昊卖图样的事不仅没被他娘发觉,晚饭时还被她称赞了一番,说他难得体贴一回。
顾君昊闷头不语,只余光看了看阮芷曦,等回到汀兰苑后只有他们二人在房中时低声说了一句:“图样的事……多谢了。”
“谢什么,”阮芷曦道,“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挣的银子不也是我的?”
顾君昊笑了笑:“那等回头拿到分红,我分你一部分。”
“好啊,”阮芷曦并不客气,“不过我最近不缺钱,你手头紧的话就先用着,给我记账就行,回头什么时候宽裕了再一起给我好了,全当我存在你那的。”
顾君昊也不再跟她计较这些,点头应了下来。
存在于他单方面的那些生疏与隔阂也悄然消失,等阮芷曦在他休沐的时候提议让他再画些图样时立刻便让人去拿了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