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温书轻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顿了顿道,“但我是个垃圾。”

时煜头一次听见骆温书说出这样的话,仿佛那个平时带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灰尘不染的人站着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说“我已经腐烂了,浑身都散发着恶臭。”

“是你是个垃圾,可那也是可回收利用的垃圾,扔进绿色垃圾桶出炉重造,那也是对社会有用的。”时煜认真开口。

骆温书听到这句能把人说抑郁的毒鸡汤,心里却莫名变得晴朗起来。不打算纠缠这个问题:“谁给我带的东西?”

“你爹妈。”时煜翻了个白眼,“不然谁?骆知卿吗?”

气氛仿佛放松下来,时煜故意在里面插了句骆知卿,观察着骆温书的反应。

骆温书依旧脸色淡淡:“替我说句对不起,”想了下,又加句:“还有谢谢。”

谢谢他一直以来以哥哥的身份包容着弟弟,虽然最后被弟弟捅进了医院。

“时间到了。”

旁边女警抬头望了好几次表,看到到点了特地把时间延长了十分钟,想着干脆从时煜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计算,旁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小女孩走的时候还给骆温书和时煜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时煜握着电话,看到对面即将放下的听筒,赶紧出声:“我过两天再来。”

骆温书抬头,眼眸弯了弯,犹豫的不用了到了嘴边还是没出口,回答道:“好。”

骆温书从警察手里接过一个大箱子,抱着回到房里。

骆温书“刺啦”一声撕开胶带,看着里面的东西愣了愣。

都是他小时候看过的书和玩具,小时候爸妈虽然经常不在家,但钱上从来不会亏待他,秉持着别人家孩子有的东西我家孩子也不能少的原则,小学三年级起他的玩具就堆满了一个房间。

骆温书拿起其中一个小灰熊,想起以前每一个凌晨两点,都是抱着这个熊,踮起脚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再缩着小小的身子,穿过空旷偌大的客厅,缩到被窝里,紧紧抱着这个熊。

骆温书一个一个地拿出来,拿到最后看到最后一个信封,打开只有一张小纸条:“等你回来——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