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香辣虾的味道,有一点刺鼻,有点辣眼睛,不然季如歌不会红了眼眶。

音乐声嘈杂而拥挤地传入双耳:“目睹世界,尽失初样……”

季如歌仿佛全身松懈下来,像刺猬被拔掉所有的刺,深呼一口气开口:“世界这么大,我凭什么不让她走得更远?”

时煜叹息摇头:“你知不知道后悔药这个词怎么写,就这样,轻率,潦草,不负责任地放弃一段感情,因为看不清未来,因为会给对方伤害?”

“我不轻率!凭什么说我轻率!”季如歌差点拍桌而起。

时煜用一种略带同情的复杂目光看着她:“你不仅轻率,还自以为是。在她最有力量去对抗外界的时候,硬生生抽走了她最后的底牌。”

人流穿梭涌动,季如歌被钉在原地,不动丝毫,眼神划过一丝迷茫,张口:“我没想……”

“你说想让她走得更远,但是,”时煜抬起头,眯起眼,对上她的眸子:“天地这么大,她只想在你双臂之间。”

——

“0873……”时煜歪着头,再重复确认一遍自己真对这个号码没影响,索性直接打了过去。

“喂您好。”时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夹着一本《声乐实用指导(修订版)》,走出书房。

“小时啊,我是奶奶,最近忙吗?”骆奶奶一手扶着电话,一手对着骆妈摆摆手,示意她安静,双眼射出精明的光线。

“害,身体好多啦,就是这个腰最近有点疼,去医院看了也说是没什么事,我寻思你上次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你嘛。”

骆妈捧着咖啡杯,一脸期待地盯着电话,仿佛蜘蛛在盯一只马上落网的猎物。

“对对对,没事,你忙你就……好好好。”

骆妈的眼神变得比三月天还快。瞬间就晴转多云,担忧地看着骆奶颤巍巍挂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