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拍了拍他的后背:“帮我搬一下车上的行李吧,我腿不太方便。”
这时,有一些队员都围过来关心病情,盛星河随便应付了几句,拄着拐杖往宿舍楼方向走去。
“我先回去休息了,飞机坐久了,我有点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贺琦年第一次听到盛星河说累。
高强度的训练、日夜颠倒的比赛、放弃休息日去带比自己小的师弟师妹。
所有的一切,任劳任怨,从没有抱怨过一个字。
今天因为坐了会飞机,觉得累了?
天色渐暗,仅剩的一点余晖落在了错落的枝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有风吹过,盛星河的衣摆被刮起了一个角,露出深蓝色的肌内效贴。他的头发被吹乱了,身体微微弯曲,重心全都转移到了拐杖上。
走路时,他一直低着头,大概是因为个子太高的缘故,他拄拐杖的动作稍显笨拙,总像是要被风刮倒了。
拐杖与地面碰撞出沉重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着两人的心脏。
电梯直达六楼,盛星河开门进屋,贺琦年帮他把行李箱拎了进去。
秦鹤轩进来交代了几句,临走前又问:“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不太饿,你也赶紧休息吧。”盛星河说。
“那好,你要是饿了给发我信息,我下楼给你买。”
秦鹤轩出去时没有带上房门,贺琦年特意走过去关上,反锁了。
“你怎么不去吃饭?”盛星河看了一眼时间,正巧是食堂开饭的点。
贺琦年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我妈认识很多医生,我可以帮你问问看怎么治疗恢复得更快一些。”
“保守治疗就那样,快不了的。”盛星河坐到床上,把拐杖靠在墙上,但他刚一松手,拐杖就往另一侧滑了下去,他反射性地蹬地,想要伸手去扶,下一秒就如遭雷劈地抱住了受伤的小腿。
贺琦年眼疾手快地奔过去接住,转身看向盛星河:“你没事儿吧?”
“还好,”盛星河抽了口凉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我已经不打算参加今年的世锦赛选拔了。”
“哐当”一声,贺琦年手里的拐杖还是滑了下去。
盛星河看着他将拐杖扶起靠到墙边,然后静静地站在窗边,他的身型高大,遮住了大半的余晖,因为逆光的缘故,盛星河看不太清他的眼神。
“医生有没有说要多久才能恢复?”贺琦年问道。
“三十天后才能拆石膏板,高强度的跑跳结合起码得等两个月后,不然很容易再次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