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音贴着他的耳朵说,“我很生气,感觉到了吗?”
李鱼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黯淡无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而眼角的余光告诉他,旁边没有人。
“盛先生。”
青年清爽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在屋子里显得突兀。
那声音问他,“你在叫谁?”
李鱼又想翻白眼了,他敢打包票,目标虽然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但绝对想不到,他已经从他的表相猜到了内里的本质。
现在戳破没意思,看人演戏更有意思。
李鱼鼓足勇气,把刚刚那三个字又说了一遍。
“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喊盛先生,遇到我的时候,却只想到人鬼殊途。”低沉的男音带着冰冷的气息,“丁联,我很生气,从你烧纸人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忍。”
声音变得冷冽,“乖,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李鱼咬着后槽牙不说话。
对方又开口了,“没关系,我今晚的时间都是你的,我有足够的耐心听你慢慢坦白。”
李鱼尝试着动了动手腕,没用,只能清晰地感知到,攥住自己手腕的冰冷空气,渐渐变成了五根手指。
然后是宽厚的掌心,有力的掌根,还有与之相接的腕骨和结实的小臂。
漆黑的视野中,显露出人的轮廓,然后是越发深沉清晰的线条。
客厅里新买的嵌入式鱼缸里,两条鱼在莹莹的蓝色灯光中乐此不疲的追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