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后,第二批派上山的四个人,依旧有去无回,躲在飞机里的人也不是傻子。
有命赚没命花的钱,不如不赚。
无论眼镜男开多高的价码,无一人动心,带头的光头发话,要继续任务可以,但必须在白天。
眼镜男没办法,只能向老板报告,计划押后。
山上的危险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通向地狱的入口,对于程度来说,什么也不是。
当天夜里,他带着一大一小一老进山。
黎叔上了年纪,腿脚没那么利索,体力也不如年轻人,走了不到十公里,就开始扶着树干大喘气。
林小舟抓住老爷子的衣服,仰头看他,“爷爷,我背您吧。”
黎叔摸摸他的头,“爷爷歇会儿就好。”
程度走过来,转过背去,半蹲下身,“上来吧。”
老爷子笑了下,没客气,依言趴到男人的背上。
年轻人的后背宽广厚实,比他这把老骨头要结实得多,黎叔的思绪飘远,突然说,“程度啊,以前是我背着你下山,现在换你来背我了。”
程度脚下一顿,偏头看了眼默默跟在身侧的青年,低低嗯了一声。
李鱼在心里给“以前”两个字划重点。
之前没猜错,这两人交集颇深,没准共患难过。
想直截了当问吧,开口就喘。
实在走不动了,他伸手拽程度的袖子,“大哥,咱歇会儿行不。”都累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