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依然是在问郝州,郝州紧紧皱着眉头,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获得了决定其他人生死的权利。
他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哭叫的沈镜,咬咬牙:“如果她留下来陪你,能放我们两个走吗?”
沈镜泪眼朦胧地看向他,哽咽着叫出的名字却不是郝州:“不,不要……洛浔哥,救救我……”
女鬼歪歪头:“可以哦。”
郝州闭上眼:“那……”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狂风涌入走道,把一切都吹得一塌糊涂。
“你在干什么!”
郝州惊讶之下都忘了控制音量,他猛地回头,看见被狂风吹得呜呜作响的窗帘和大开的窗户,窗台下被砸烂的木板和钉子被月色镀上一层血色的银霜。
“快走,我们跳窗走!”
洛浔回答的时候半个人已经在窗台外了。
郝州赶到窗边的时候,只赶上洛浔奋身一跃。
这么说或许有一点夸张,仿佛在体验乘风而行,耳畔狂风呼啸,产生一种战栗的颤音,丝丝痛楚划过脸颊,眨眼间便落到了地面上。
洛浔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胆的行动。
落地的瞬间,洛浔发现脚下的感觉不对。
来不及多想,洛浔按照最初想好的动作就地打了一个滚减小冲击,站起身的时候,发现全身都粘了些什么东西。
拍一拍,细细碎碎地往下掉。
这……是土?
从窗外看的时候因为黑雾的影响看不真切,如今定睛一看,洛浔发现脚下居然是一片泥土地,看上去像是一圈荒芜的花坛,绕着教学楼整整一圈。
怀里的小猫咪探出头来。
洛浔紧张道:“没事吧,没压到你吧?”
“喵喵喵。”
乌云很有生气地叫了几声,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确认完乌云的安危,洛浔对站在窗口的郝州喊到:“下面是花坛,我一点事都没有,你们快下来。”
从郝州的视角,他根本看不清二楼以下的风景,只能看见洛浔被一片黑雾吞噬,直到听见洛浔的声音,才总算是放下了心。
他回头,看见女鬼缓慢地移动着,朝着他的方向前来。
郝州咬咬牙,跨出窗外,他拉住窗帘往外一带,同时攀住架在楼外的水管,身形轻盈得像是一只燕子,几步便轻轻松松落了地。
完全不像洛浔这样狼狈。
洛浔都看呆了:“哥们你练过啊?”
“没有。”郝州看见全身沾着泥巴的洛浔,默然道:“你真是有够狼狈的,也没多高。”
但这是到了地上才知道的,从楼上往外看根本看不清这这栋楼有多高,重重黑雾造成了一种学校楼层很高的错觉。
从一楼往上看,根本就没有黑雾的存在,整栋教学楼的全貌都落在郝州眼里,来个高点的人,跳一跳就能够到二楼的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