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杨九郎觉得自己心塞,甚至有一种想要离开八队的欲望,要不干脆把凌九夜调走吧,省的全八队吃他俩的狗粮,活活齁死。
别人敢怒不敢言,郭麒麟凑过去了,瞧着自个儿老舅的德行,打趣起来,“哎呦喂,我真同情翔哥,这天天的,就看你俩腻歪了,老舅啊,我怎么都没想到你谈恋爱这模样儿,被辰儿吃的死死的,啧啧。”
“闭嘴,边儿去,别没事儿找事儿啊,”张云雷瞪他一眼,有点不好意思,扫了眼周围,其他师兄弟立马做鸟兽散,省的被牵连。
凌九夜瞥了一眼郭麒麟,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行了啊,别跟孩子置气。”
“凌九夜,你什么意思啊,跟我这儿抄便宜啊,咱俩平辈儿!”郭麒麟叉着腰朝他去了,横竖自己说完了正闲的无聊呢,可算是抓着了老舅的小辫子,不及时出手怎么对得起他?
“跟辫儿这儿走,你是我外甥啊,”凌九夜逗他,也是让张云雷笑笑,俩人对视一眼,瞅着郭麒麟直乐。
“行,凌九夜,你这意思,你跟我爸爸平辈儿是吧,我告诉你啊,我怀疑你要欺师灭祖,但我还没有证据,”郭麒麟也是想借着封箱,老舅重新复出,说说笑笑的,热闹热闹,待会儿返场还得上台呢,怕他没精神了,指着他打算耍赖,“我告诉我爸爸去。”
“咳,我说的是咱俩,又没提师父,你这是胡搅蛮缠,”凌九夜想起这出儿也觉得对不起师父,可没办法啊,德云社的辈分就乱在自家爷们儿身上了,上哪儿说理去?
他门仨一闹,其他关系近的师兄弟都过来了,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开起了玩笑,把张云雷围在中间,逗他高兴,大家伙说说笑笑,显得其乐融融。
郭德纲和于谦坐在不远处,本来还在聊天,就听着那头闹哄哄的,抬眼一看,都没辙了,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几个孩子,凑一起是真闹腾啊,就跟那炕头唠嗑的老太太似的,一个个嘴碎的,都能絮床棉被!”话虽然这么说的,可郭德纲还是挺高兴的,尤其看到张云雷笑的那么灿烂,也放心多了,目光落到凌九夜身上,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于谦知道他的心思,听老郭说起这事儿,自己也挺吃惊的,可琢磨琢磨,孩子们自有他们自己的选择,老一辈都给他们选好了,那还有什么意义啊,不管是相声还是人生,谁都不能替他们成角儿,替他们走,路铺好了,该怎么走,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跟郭德纲唠了许久,才唠开了,也让他接受了,“行了,老郭啊,孩子都大了,辫儿也好,辰儿也好,不再是咱刚瞧见时那十一二岁,十六七的孩子了,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懂自己想要什么,有主意,咱当师父的,也就是给带上路,总不能替他们走一辈子,只要他们高兴,咱也就没心思了,你说呢?”
“是,你说得对,我现在也想开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还能上台,还能健健康康的说说笑笑的,我这心就踏实了,别的啊,不管了,他乐意得了,”郭德纲也明白这个道理,一甩袖子,看到那头徒弟们热闹的样子,欣慰极了。
德云社或许做不到让每个人都成为红极一时的角儿,可他们能和睦,能感恩,踏踏实实的工作,认认真真生活,对师父郭德纲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些时候,并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身体力行,全心全意。
郭德纲,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