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在公司看见阮总了。”
申思杨和阮知镜同时动作一顿。
“看见阮总有什么奇怪的?他不是经常来公司视察吗?”
“不是那个阮总,是小阮总。”
“小阮总?!就是那个长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脸蛋的大美人?他不是一年前出车祸了嘛?当初听说他出车祸昏迷,我还怪伤心的。”
“最近一直有消息传他已经醒了,就是腺体和腿都受到了损伤。我还不信呢,没想到昨天看到他,他真的坐在轮椅上。”
“啊?好可惜。腿受伤已经很可惜了,连腺体也损伤,不会对……也有影响吧?”
“不知道不知道,别瞎猜了,这可不是我们能乱猜的。”
阮知镜眼帘半阖,叫人看不清情绪。
餐桌上有短暂的安静。
忽然,他的视野里出现一只餐巾纸叠的千纸鹤。
千纸鹤被一只白皙的手缓慢推到他面前。
他顺着那只手看向手的主人。
看到了阳光下申思杨展露的笑颜。
内心一瞬间变得平静。
两人吃完饭,申思杨起身去叫服务员买单。
阮知镜的视线落在桌旁的千纸鹤上许久。
他又仰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申思杨。
见人马上就要回来,他抬手将千纸鹤小心地拿起,又小心地放进口袋。
两人结完账离开时,屏风另一边的餐桌上已经换了一对顾客。
裹挟着热意的风吹拂过街边细柳。
申思杨推着阮知镜,挑着阴凉地慢悠悠往回逛。
“不可惜。”
他忽然出声。
阮知镜表情微滞,仰头看向身后的申思杨。
少年气的脸沐浴在阳光下,眉眼温柔。
“腿有没有受伤,腺体有没有受损,都不是定义可惜的标准。别人的言语定义不了你,只有你能定义你自己。”
阮知镜怔怔地看着申思杨,呼吸不自觉放轻。
他忽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如雷鼓动。
阳光晃眼。
晃得眼前人的容貌逐渐模糊。
阮知镜轻轻眨眼,重新看清申思杨阳光下的笑脸。
静静看了许久后,他低下头,隔着口袋,摸了摸口袋里的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