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迪急需资金,但投资公司认为我们更值得投资,一直把他列在备选栏。”许然掌握的信息大概就是这样。
舒雨明白了,比起她,巴迪更需要这笔投资,甚至是迫切的需要。
她的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的位置,肘尖抬起,这是一个需要力度才能保持的动作,也说明她从放松的姿态中脱离出来,感受到了威胁。
也许莉莉丝对待投资是两可的态度,但若是他们要不要,被巴迪拿到,那么巴迪有可能利用资金弯道超车,反而超过莉莉丝。
“不过阿尔文告诉我这些,恐怕也是希望我们更加认真的对待这件事,在一些合同条款上做出让步。”许然显然也早已不是刚刚成立公司时,那个小白。哪怕是再不学无术的一个人,拼了命的喂经验喂到今天,也至少是个合格的管理者。
许然并不是不学无术,他只是天生的神经大条而已,不代表他想不到。
事情应该是真的,投资公司肯定不会拿这种事作假,而且是他们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事。这就是一个摆在桌面上给你看的阳谋,人家不投你就投备胎,多顺理成章的事。至于你怎么选择,人家也没逼你,由你自己权衡。
果然,自己不是什么商业上的天才,舒雨按了一下额头,“让我再想想。”
“不用着急,这种事本来也是个拉锯的过程。”眼看到了庄园,两人不再提公司的事,跟姑太太和管家打过招呼,这才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舒雨进房间拔通了国内的电话,是路英接的电话,声音里充满疲惫,“路晁的祖父病危,想见他最后一面,我让小刘陪他回去一趟。”
“病危?”舒雨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病危了。最后证明都是假的,只是为了骗路晁回去,继续劝服他改姓而已。
“这次是真的,我找人去那边看了一眼,住进医院,有检查结果。晁千保前些日子就已经过去了,治疗了一段时间大概是真没什么办法了。老人的心愿是不想在医院离世,要回家,所以大概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那是应该回去一趟。”舒雨叹了口气,就是时机不凑巧,不然应该她陪着他一块过去的。
“办完事就回,和那边也就剩这点道义上的责任了。你别多想,我派人跟着呢。”
“路妈妈,我相信路晁。”舒雨哭笑不得,当然知道农村老太太执拗起来,有多可怕,但她相信路晁一定会解决好这一切。
“是啊,都是大人了,也就是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呢。”路英吐槽了一句,自己是不是老了,又被舒雨一通安抚,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而在同一时刻,路晁的双手紧紧被床上的人握住,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他,“孩子,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