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这才笑了,一手搂住大女儿,一手搂住小女儿,“等叶安死了,咱们就去告诉你们爸,让他闭眼。”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分辨谁对谁错,她只是谁也不想见,只想看叶安死。
病房里,舒传社咒骂几句弟媳妇,然后看向舒雨,“你又怎么说,你们爸虽说不是妈亲生的,可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也不是假的。”
“那人家叶家对叶安的养育之恩就是假的?”门口传来金外公的声音。
他蹬蹬蹬走进来,气势十足,金明天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就像个拎包的小跟班。别说,他还真的拎着个手包,现在最时尚的,用来放大哥大的手包。
“我看这样,不是讲究公平吗?你们家养育他爸十几年,花了多少钱,让叶家人给你们。人家叶家花了多少钱养育叶安,你们也给人结算一下。”
金外公瞪着眼睛看向舒传社。
差了一辈,舒传社不好说什么,只能扭头问舒雨,“都说你现在混得好,马上还有一个有钱爷爷,总得在乎一下名声吧。”
舒雨笑了,“你们都不在乎名声,我有什么好在乎的,你们不怕丑,不妨让全天下的老百姓评评理,看看最后谁名誉扫地。”
“我觉得外公说的对,我和你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纯粹是你们家的家务事,今天我来,也和三婶一样,是来说清楚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老太太坐在床头,抬起一双无神的眸子看向舒雨,“你就不怕我去告你们。”
“不来告的是孙子。”金外公气呼呼的吼了一句,拉住舒雨,“咱们走。”
舒传社还要上前来拦,路晁轻轻巧巧跨出一步,就直接挡到舒传社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不要以为她父母不在了,就可以由着你们欺负,她的亲人多的是,我怕你得罪不起。”
舒佳富全程躲在她妈身后,一声不吭,这会儿人都走光了,他也终于站出来了,叉着腰怒骂,“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舒传社这下没辙,现在国营企业的效益都不好,说是报销医药费,已经从最初的百分之百一步步退到如今的百分之五十,就这一半也得不到保证,拖个一年半载的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这么严重的大病,很多费用根本不在可以报销的范围内,按他们如今的家底,可以说是非常困难了。如果要治,真的只有卖房子这一个办法。
可问题又来了,卖了房子就一定治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