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淑英说了一大段话,语速很快,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她拿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神色焦急的样子。
宁苏意愣了一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半晌,只问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话:“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爸,公司里一个董事给你爸打电话了,说了这件事,让他在家里帮着劝说你大伯,别再闹第二回 。”邰淑英说完,又忍不住低骂,“你大伯真不是个东西!家里人待他不薄,怎么就狼心狗肺成这样?”
宁苏意头一回听她骂人,没憋住,一下笑出声来。
电话那边,邰淑英脸上愤怒和担忧交织,陡然听见电话里传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怔了一下:“你这丫头,还能笑得出来?”
“妈,您别着急。”宁苏意收了笑,吸口气,定了定神,语调平和地跟她说,“我就是手背被玻璃划了一下,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没大碍。没跟您说,是怕您为我担心。眼下我和井迟在一起,有他照顾我,我就不回家了。”
邰淑英蹙眉:“真没事?”
宁苏意:“还能骗您?”
井迟很想补充一句,分明就是在骗人,伤口那么深——他虽没亲眼瞧见,但从这包扎的手法就能看出伤口不浅。
伤好之前,手背那一块时时刻刻都是疼的,能不受罪?
“好,让他给您说,您还不相信我了。”宁苏意有点无奈,没想到自己也有信任危机的一天。
她把手里的手机交给井迟,朝他挤了挤眼,让他别乱说话,她不想惹家里人时时挂心。
井迟面无表情接过手机:“喂,阿姨,我是小迟。酥酥伤得不严重,我看过了。您放心,我看着她呢,没让她去公司,在外面吃过饭就带她回家。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