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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苏意听得既心酸又喟然,人老了,不服老不行,从前的意气风发不再,一时难以接受也能理解。

“这会儿睡下了?”宁苏意问。

“吃了药就睡下了,本来吵着要吃糯米糕,那东西不好消化,没敢给他吃。”珍姨哭笑不得地说。

“好,我知道了,辛苦珍姨。”

“说什么辛苦,都是我该做的。”

宁苏意打了声招呼,上楼回到卧房,洗了个热水澡,准备吹头发时,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弯腰拿起来,是井迟发来的消息,告诉她自己到家了。

宁苏意回复,知道了。

她放下手机,拿起吹风机吹头发,感觉头发长长了好多,吹起来好麻烦,下一瞬,动作倏地顿住,想到自从和井迟住到一起后,吹头发的活儿基本被他包揽了。

宁苏意低眉敛目,轻轻一笑,耐着性子吹干了头发,收起吹风机,躺到床上去。

室内空调呼呼地吹着冷气,她闭上眼,回忆晚上长辈们在席间谈到的话题:婚礼可以定在明年,秋季最适宜;亲戚朋友都在国内,在国内举办挺好的,当然,还得看他们两个的意思;中式西式都不错,他俩要是乐意,各办一场都行;要是办中式的话,老太太那里有一整套翡翠头面,可以留给酥酥……

诸如此类,她原本觉得十分遥远的话题,听起来却没有抵触心理,甚至她自己跟井迟讲话时,也能很自然地谈及结婚。

此时此刻,四周阒静,她的情绪不受干扰,冷静下来回想,感觉她和井迟的步调是有一点快,可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顺其自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