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兑了杯温水端过来,等她喝完,他拿走杯子放到桌上。
宁苏意躺下来,见他如一棵孤傲的松,伫立在床边。她微微叹气,说:“你快去换件衣服吧,也不怕感冒。”
井迟边走边脱掉身上的湿t恤,到右边厢房拿了一套干净的,再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套上衣服到宁苏意房间。
她总是这样,夜半醒来就再难入眠,睡眠状况始终堪忧。
井迟自觉得很,撩开蚊帐钻进去,扯了毛毯的一角盖在身上,侧身躺在她身边,手搭在她后背。
他身上一股沐浴后的湿润感,潮水一般裹着宁苏意。
宁苏意脑子愈发清醒,微仰脖颈,扫他一眼。
“看什么?”井迟有些害羞,声音极不自然,“等你睡着了我就走,免得你又想这想那的,自己吓自己。”
宁苏意不置可否,闭上眼,将赶跑的瞌睡重新找回来。
在她神思几分出离之际,井迟忽然低喃:“你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吗?不会睡一觉起来就忘了吧?”
宁苏意顿一下,睁开眼睛要去看他,下一秒,一只手掌覆过来,盖在她双眸上,是井迟的声音,叫她:“别看我。”
宁苏意怔住,好几秒没动弹,连眼睫都没眨一下,问:“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同你开玩笑?”
得偿所愿四个字听起来容易,实际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井迟害怕眼前发生的事是短暂的惊喜,太正常不过。
甚至他很想问宁苏意一句,答应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经过一番权衡对比,发现他比较合适。毕竟,有穆景庭那个例子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