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过去多少秒,或是多少分钟,井迟浑身暖热,却有一种在茫茫风雪中踽踽独行的感觉。
更确切一点的说法,他愿称之为行走在梦境里,一切都是那样虚幻,找不到一个有力佐证自己存在于现实的论据。
井迟想要一遍遍确认,她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可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千万别惊扰这个梦。
漫长的时间流逝而去,他终于哑声开口:“酥酥,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这一回,他没能如愿听见想要的答案。
井迟稍稍撤退一点,半边身子悬空在床边,垂头瞧宁苏意的脸,入眼却是她双眸微闭,睡眠正酣的模样。
待他细听,她呼吸声匀和而平缓,果然睡着了。
井迟愣了一霎,竟是忍不住发笑,又带了点郁闷。
搞什么呀,上一秒跟他说,要和他在一起,撩得他心痒不已,许久未能平复心绪。她作为始作俑者,转眼间就倒头酣睡,还有没有心,真真是让他无语。
她不是有入睡困难症,经常失眠吗?怎么偏今天瞌睡多?
井迟内心活动好比泉水,喷涌不停,然而只要当他想到宁苏意如此疲累,大概是因为受了点惊吓,他就一点脾气没有,特心疼她。
那他还要不要回自己房间去?真的好不想离开她……
井迟陷入纠结,此时此刻,尤其想抽一支烟来发泄情绪。
往日都是烦闷的时候,借抽支烟来排遣疏解,唯独这一刻,他只想纵情做点什么,不然满脑子兴奋因子,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