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脸色微变,声音沉沉的:“她没来过?”
温璇模棱两可地说:“你觉得呢?”
井迟冷下脸,只觉头又开始痛了,脚步虚浮地走出去,每一步都似费力无比。温璇要去扶他,被他搡开了。
“谢谢。你走吧。”井迟语气淡淡。
前一句“谢谢”,是感谢她从酒吧把他送回来。后一句则是驱赶意味,他不喜私人空间里进入外人。这一点,与宁苏意倒十分相似。
温璇见着他苍白虚弱的脸,哪里肯放心撒手不管,记得宁苏意的话,提起趁他昏睡时烧热的一壶水,倒进水杯里,从冰箱里取出蜂蜜,舀两勺放进去,搅了搅,端过去给他:“你过敏了,得多喝热水。”
井迟没接,还是那句话:“你走吧,不用管我。”
“宁小姐吩咐的。”温璇对他软硬不吃的态度没辙,只能搬出宁苏意的名头。
井迟一霎怔住,定定地看她,似在判断真假。
温璇心酸得很,面上却没显出来,握着杯子往他手里递:“是真的。她来看过你,过敏药也是她喂你吃的。她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盯着你多喝水。”
井迟不再怀疑,喝完一整杯蜂蜜水,准备上楼去洗澡睡觉。
衣摆倏地被人拽住,温璇决然又软弱的声音,在寂静深夜里响起:“井迟,我帮你忘了她好不好?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
井迟手搭在楼梯扶手,看也没看她,自嘲一笑:“你预备怎么帮我?”
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难道还能寄希望于别人?
温璇抬头看他,楼梯处的壁灯不比客厅明亮,薄薄的一层暖黄光线落在他身上,她看清了他眼底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