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哪会猜不到,他这么问便代表早有安排,不想再换来换去徒增麻烦,说:“我都可以,不怎么挑食,况且你选的餐厅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嗯,你这句话让我有点压力,不好吃我一定投诉。”穆景庭开玩笑。
宁苏意笑了一下。
等车子启动,她就歪靠在椅背上,唇畔的笑意一点点淡去,抬起一只手搭在额前,微微阖着眼,疲态尽显。
前面红灯,穆景庭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停住,他偏过头静静看着她,手掌将要挨到她的脑袋,她霎时睁大眼,往车窗处偏了一下头。
穆景庭神色如常,问她:“很累?”
“没有。”宁苏意放下手,随意搁在腿上,“在想方才回复的一封邮件,可能有句话说得不大妥当。”
穆景庭正要开解,宁苏意指了指前方,提醒他:“变绿灯了。”
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最终停在一条七十年代的老街拐角处。整条街都是上了年头的餐厅,从门外看不出名堂,却个个内藏乾坤。
街道两旁一排法国梧桐,被冬日摧残着,只剩乱糟糟的树杈,连地上的落叶都被清除干净,仿佛从始至终它们都是这么斑驳光秃。
宁苏意走在穆景庭身侧,被他引到楼上包厢。
候在门口的侍应生接过两人的衣物归置好,伸手做出邀请手势,领他们入座。
包厢内富有年代感的装潢,颇具华丽复古的风格,墙上的壁画都是镶着金色花纹的画框,画里是旧时报纸上的香港美人。壁灯的灯罩为一朵朵玉兰花骨朵,嵌在古铜色底座上,散发着乳白色的光。
临街一扇欧式半圆形窗框,两边垂着棕红色丝绒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