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淑英瞧着井迟的一举一动,再品味他方才说的话,心里直犯嘀咕,她以为他对酥酥有意,难不成是她弄错了?
要说吃惊,屋里头这些人里,恐怕属穆景庭最甚。
井迟的心思,两位长辈不知晓,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以他那脾气,适才没顺着老太太的话往上爬就不错了,怎么会撇得干干净净。
井迟没管其他人怎么想,敛下心思喂宁苏意喝了半碗鸡汤,留他们聊天,自己黯然退出病房。
去了一趟洗手间,暂时不想回去,便拐进安全通道,临窗站立,鼻尖萦绕一股子阴凉水泥地的味道。
四周光线昏暗,只墙顶的绿色提示灯常亮。
井迟靠着墙壁,熟练地摸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没抽两口,眼睛就被缭绕而起的薄烟熏得通红。
他亲口承认的“亲姐姐”,现在想来,可真讽刺。
耳边忽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距离越来越近,井迟一霎站直,指节抹去眼尾的湿痕,在侧边的窗台上碾灭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烟。
不经意往楼下瞥去一眼,瞧见是认识的人,井迟稍稍一顿。而几级台阶下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那人抬头仰望他,眼里迸出意外的惊喜。
“井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温璇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手里提着果篮,快步走上楼梯。
井迟微微偏过脸,不去看她,不咸不淡地说:“有个朋友住院。”
温璇停在他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发觉他神情不对劲,想要凑近细看,他已经跨出安全通道,往走廊另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