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结结实实给噎了一下,暗叹自己不是妈妈的对手。
“事情还没定论,说什么都尚早,依你爷爷的脾性,明天下午人来了首先就是要做亲子鉴定。”邰淑英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退一步讲,哪怕真是你大伯,几十年未见面,人家未必肯住在我们家。”
知女莫若母,邰淑英一直都清楚,宁苏意看似正常,实则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强装出来的淡定自若。她不喜与陌生人接触,更遑论让人“入侵”生活空间。
宁苏意搂着妈妈的胳膊,下巴搁在她肩膀:“我没那么脆弱,您就别操心我了。”
“就你一个女儿,不操心你操心谁?”邰淑英摸摸她的头发,刚吹干的发丝,还有些潮润,“你这大半天忙什么去了?放假也不见人影。”
“去一家福利院考察。您不知道,那里的小孩特招人疼,我多呆一会儿都难受得不行。”说着,宁苏意又是一声叹息,心里酸酸胀胀。
“你一个人去的?”
“有小迟陪我。”
“哦。”邰淑英笑得意味深长。
宁苏意抬起头,观察妈妈的表情,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她方才那声“哦”裹着揶揄。她哭笑不得:“您这是什么表情?”
邰淑英但笑不语。
——
隔天,宁老先生一上午都有些焦灼不安,时不时打电话询问助手,人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到。
午饭都没吃几口,平常一贯要午休一小时,今儿也没睡,在客厅里枯坐着,让宁宗德泡一壶碧螺春,时而抿一口,吊着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