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几个男人心甘情愿入赘,在妻子娘家始终低人一头,不论说话做事都要受几分掣肘。
宁老先生以为她顾虑高修臣的家庭关系,略顿一顿,简要说明:“修臣幼年失怙,家中仅有一位年迈的母亲,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亲戚,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我不是……”她的重点不是这个。
宁老先生挥手打断:“罢了,爷爷困了,回头再说吧。今天就是给你说一声,没让你立刻就做出决断。”
宁苏意出了书房,脸色立时垮塌,一片灰败。
她方才那一问简直多此一举,高修臣怎会不愿意入赘,从这个星期以来,他对她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她先前就感到困惑,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高修臣对她那股殷勤感从何而来,现在总算找到缘由。
想来,爷爷早前就给高修臣打过招呼,他是知晓此事的。
之前,她对高修臣的印象还不错,他为人谦和有礼,工作能力突出。那些高层在背后嚼舌根,说他发号施令未免有些师出无名,可见识过他的决策执行的效果后,没人置喙他能力不配位。他也从没拿着鸡毛当令箭、使用专断铁血手腕,一贯是以成绩让人信服。
老实说,她是有几分欣赏他的,能无依无靠在明晟站稳脚跟不容易。
然而经过与爷爷的一番谈话,那些对他的称赞被她扣得一分不剩。
宁苏意进了浴室,一个澡洗得头疼欲裂,越想越郁结,随便将头发吹干就躺在床上,连护肤都没心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