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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迟手掌遮在宁苏意眼睛上,声音有几分紧绷:“隧道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宁苏意的手覆在他手背上,将他的手拉下来,避着前面的魏思远,在他耳畔悄声说:“你怎么比我还紧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我的病没严重到这种程度。”

说完,顺势靠回他的肩。

不多时,车子驶出隧道,外面的路灯光和彩色霓虹争先恐后洒进车里,被雨幕切割得一团模糊。

宁苏意嗅了嗅井迟衣服上的味道,想起什么似的,顿了一下,复又小声说:“你身上没有药味了。”

记忆中,井迟身上常年都是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流出来的汗都是那股味道。

井迟稍顿,原本紧张的情绪淡去,声音放轻了几分:“这都多少年没喝药了,当然不会有药味。”

宁苏意说:“也是,不过以前你身上的药味还蛮好闻的,有股甘草香。”

井迟轻哼一声:“也就你觉得好闻。你从小就喜欢闻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油漆味,一般人都说难闻死了,偏你喜欢,还有放鞭炮的味道,一股子火|药味,你也喜欢。”

宁苏意倏地笑出声来,好像的确是自己的偏爱有些怪。

井迟听着她的笑声,再想她方才说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心脏一阵紧缩,良久,终是无声地叹息。

他很清醒的认识到,他完了,这辈子他都不可能不喜欢宁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