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知道母亲不愿意接受治疗是因为她不愿意被截肢,端木家和明家一个束缚了她的童年和青年,一个捆住了她的婚后生活,她好不容易才恢复自己,才不愿意被轮椅囚禁下半生,她活够了,她累了。他紧握雀儿的手,眼中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水一滴一滴流出。
雀儿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心中有点佩服这个女人,她为了自由敢于一把年纪独自去环游世界,为了自由宁可死也要拒绝截肢做轮椅。心中对这个女人更多的是感激,谢谢她生下明月,让自己这一生有了爱情。
肃穆无言,闲杂人都退出去了只有雀儿陪着明月,雀儿将手搭在明月的肩膀上,揽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明月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哭泣,心痛到极致是说不出话来的,就像上次雀儿突然附在别人身上,脱离原来的身体,那一次明月以为雀儿死了自己永远失去雀儿了,甚至悲痛到一度昏厥。
雀儿将手轻轻拍着明月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他能做到的只能是陪伴,像自己曾经那样死而复生寄居在别人身上的几率小之又小。
一周后,明月将端木媛的骨灰葬在一处青山绿水的郊外,他知道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远离端木家与明家,母亲一生大好的时光被端木家和明家禁锢束缚。明月与雀儿携手对着母亲的坟地跪了再跪,从此世间再无端木媛,她自由了。
第33章 进医院
山清水秀的深山,人迹罕至,那里安葬这端木媛。
回到明家老宅中,明月整理着母亲的遗物,老旧的梳妆镜下物品整整齐齐的,其中包括母亲珍藏的珠宝盒。当明月纤细白嫩的手指打开这扇珠宝盒中,发现了一封书信《寄吾儿明月》:儿子,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本想着这一生慢慢地就熬过去,我熬死了你父亲在外面的小三以及私生子,可是万万没想到出现了小四,你父亲还想转移财产给怀孕的小四,于是我便偷换了他的药让他慢性死亡。我和你说去环游世界,其实就是想去自杀,我生性懦弱,一生的光阴做了端木家和明家的傀儡,现在我鼓起勇气谋害了自己的丈夫,因果循环,就让我的死来终结这场冤孽吧。我想找一处青山绿水的地方埋葬了自己。
明月紧握着看完的书信,这时他才知道母亲的计划。在这间陪伴母亲度过无数日夜的房间,他最终还是将信轻轻放回原来的地方。就在明月迷茫的时候,雀儿打开门,顺着阳光走进来,那一霎那雀儿就好像菩萨般周身发着光芒。
雀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阿月,你在干嘛呢,我说话也不理我,你怎么了?”
愣住的明月在他的摆弄下,回过神来,将思绪放进现实世界,他微微一笑,“我没事。”
今日他们都穿的一身黑色西服,雀儿专门陪着明月缅怀,在这个充斥着回忆的地方,一花一树都是回忆。空荡荡的房间,明月知道父亲与母亲都不会回来了,从前他们都是扮演慈母严父的形象,可是从未真正意义上对明月动过手凶过他。在这个家里,曾经获取过的温暖历历在目,只是亲人不再,回忆终究是回忆。
明家偌大的房屋住着伺候的佣人,真正的主人明月却还在外面住着,他不喜人多,而现在却不得不搬回家中。他握着雀儿的手,“雀儿,我要搬回家中,你愿意与我一起吗?”雀儿肯定的回答让他心中增添了安慰。
搬家过程并不繁琐,之前居住的公寓被脱手而出。明月回到明家,这里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他的卧室依旧是从前的地方,雀儿的卧室就在他的对面,两人住的很近。
雀儿上衣穿着蓝色印花短袖,搭配一件蓝色牛仔裤,唇红齿白,清秀小后生。今日有一场戏份需要雀儿去扮演文艺青年,他兴致勃勃地就开着迈巴赫去了,在明家的车库里,成列的豪车可以供雀儿随意玩弄。
地下停车场,雀儿刚倒车入库,就遇到了副导演,本来是礼貌性打招呼,雀儿却被他撞到了。无巧不成书,明明是雀儿被撞,副导演居然捂着胸口,唉声叹气。
雀儿只得扶着他,“导演,你没事吧?”
副导演温书邪魅遮眼,垂下头埋进雀儿的胸膛,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我头晕,你扶我到你车上坐坐吧。不行,你再送我去酒店,我睡会儿就好了。”不等雀儿有所行动,他自顾自地去伸手打开车门,就在这时,雀儿不经意就瞥见不远处扛着摄像机的狗仔。
为了避嫌,雀儿拦住副导演,“导演,我记得剧组好像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我带你去找找他们吧。”副导演强硬得将车门拉开,坐在副驾驶上,“不行,我很不舒服,你送我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