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领着他出去,直到坐在明月的车上,他还是没能接受这一现实,直愣愣地将头埋在方向盘上,双手无力,目光呆滞,软绵绵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雀儿熟门熟路地坐在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直白地说道:“额,就是那天我哦遇到奇怪的人,曾经在医院遇到的瘸腿男人,他说南屿会伤害你,我回去果然就发现真的有人在伤害你,名字就是南屿。后来在片场又遇到他了,他莫名消失,我感觉不对劲,让你在车上等我,我回去果然找到他,只是他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接着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我的身体倒在血泊中,而我附身在陌生的男子身上,接着警察就来带走了我。”

明月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听着雀儿说话,就好像在听神话故事一般,不敢相信,世界上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还发生在自己女朋友身上。他白衣红唇,星眉剑目,慧眼如炬地望着雀儿,眼前所见的确是男人,但是蕴藏着雀儿的灵魂。换了个姿势,他面朝雀儿,“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暂时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对不起。”

雀儿料想到会如此,心宽地说道:“没事,要不咱们分手吧,我现在是男的了,咱们做朋友吧。”

此话一出,明月立刻急了,“不行,分手是绝对不可以的。我能接受了,你不许再说分手了,男的就男的吧,我可以的。”他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禁逗乐雀儿,“行,那先处着吧。”

明月系上安全带,单手开车,转动方向盘,眼神时不时看向雀儿,“雀儿,我现在送你回沈宅?还是你去我那里?”雀儿思考一番,沈宅的门是指纹解锁和面部识别,自己现在用着别人的身体,是进不去了,“还是去你那里吧,我现在这幅样子进不去。”

明月:“好。”明月早就从明家搬出来,独自在外租房子住,偌大的公寓就自己一个人住。

当明月将雀儿带到自己的房屋,打开灯的一刹那,惊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蓝衣短发的妇人,“妈,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明月的母亲,端木媛,她微笑地看着明月带着陌生的男人进家,不自觉感叹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明月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雀儿,“妈,你认识他?”

端木媛叹了一口气,走到他们身边,愁眉不展,“其实你们是亲兄弟啊,他是你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

明月花容失色,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豪门冤孽?他不可置信地问道:“妈,这是真的吗?”

端木媛再也绷不住,裂开笑意,“假的,我逗你的,你父亲私生子不就明亮那一个,你才是明家唯一的嫡子,正统的继承人,只要我活着,明亮就休想进咱们家。”

雀儿和明月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

明月:“妈,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端木媛:“好了晓得啦,那你说说,他是谁,可别说是你男朋友。”

明月牵起雀儿的手:“妈,他的确是我男朋友,雀儿。”

端木媛:“儿子,你和我开玩笑吧,我记得你不是追沈雀儿五年了,怎么会和这个男人纠缠。”

明月严肃地说道:“妈,我是认真的,他就是雀儿,只不过她附身在这具身体上了。”

端木媛后退两步,“儿子,你是不是疯了,我知道沈雀儿死了对你的打击很大,所以我赶过来就是为了安慰你,给你充足的母爱。可是你不能这样啊,他是男的,世界上没有鬼,你可别吓唬妈妈。”

明月再次坚定地说道:“妈,我是认真的,我要和雀儿在一起,不管她是男是女。我明月这辈子都认定雀儿了,妈,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端木媛犹豫,看着儿子这幅样子,心里想:他肯接受这个男人,总比沉浸在沈雀儿死亡的悲痛中好,同性恋就同性恋吧,以后大不了做试管婴儿为明家传宗接代。我不能逼迫儿子,要是他真的疯了,那不就便宜明亮那个野种了。端木媛对儿子徐徐说道:“妈妈支持你,儿子,我祝你幸福。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照顾好自己,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都放在冰箱里了,走了。”

明月望着妈妈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胜感激。

雀儿开始佩服明月的妈妈了,居然这么快就接受自己儿子出柜,心里为她竖起大拇指。

明月张罗着布置雀儿的房间,而雀儿则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以后的人生道路。困意袭来,雀儿躺在沙发上很快睡去,最后还是明月将他抱进放进,悉心为他盖好被子,关上房间的灯。